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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追捕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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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3 05:32: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九八三年二月十二日——农历大年三十中午,在东北重镇沈阳,一些性急的人已经燃响送旧迎新的鞭炮。整座城市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

这时,有一高一矮两个青年,悄悄溜进市内某军医院,径直朝小卖部走去。医院正在放电影,院子里很清静。但还是有一双警惕的眼睛盯上了他们。发现那两个青年行踪可疑的是该院给养助理员吴永春。这位在解放军大熔炉里锻炼了十多年的老兵,警惕性高,他立即去报告政治处主任周化民。



周化民就和吴永春一起去找那两个可疑的人,正好撞上其中的大个子青年。吴永春见他这一会儿功夫,竟把黄军装换成了蓝上衣,更加生疑。

他们决定进行查问。于是,找来年轻的汽车司机毕继兵,几个人截住大个子,吴永春命令道:“走!”把他带进门诊大楼的外科诊室。盘问开始。“你在医院遛遛窜窜干什么?”“我······等着给我姥姥看病。”“你是哪个单位的?”“汽······车······制造厂的。”“把工作证拿出来!”

大个子思忖了一下,然后将左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慢慢掏出一个保密厂的入厂通行证,上面写着:王宗玮,26岁,工人,六车间······

吴永春放心不下那个小个子青年,他趁周化民盘问之际,转身走出大楼,钻进停放在俱乐部门前的一辆吉普车里,睁大眼睛,扫视大院,象猎人等待猎物进入视野。

不一会儿,迎面来了一名骑车的军人。吴永春以为他是内部工作人员,没有引起注意。奇怪的是这个人却在院子里绕起圈子来,并且一个劲儿地左顾右盼。吴永春警惕起来,凝神一看;喔,骑车人正是那个小个子,只不过同大个子一样换了一件上衣!他马上从吉普里蹦出来,冲上前去······

“你干什么?”小个子受到突然袭击,吓得挣扎乱喊。“我抓你!老实说,你是哪儿的?”吴永春紧紧夹住对方喝问。恰好教导员刘福山等赶到,一起将他拽往门诊大楼。

吵嚷声惊动了在盘问大个子的人们,大家拥出来探看。大个子趁乱溜到门口,看着小个子被推进隔壁的住院办公室。周化民发觉了大个子,把他推回房继续盘问。

刘福山将小个子用曲别针临时别上去的领章拽下来;再把提包打开一倒,三条凤凰牌香烟、一千多元现款、三十包味素,以及作案用的锥子等散落在桌面上。

小个子突然象只被抹了脖子的鸡,垂下头来,一边叫唤,一边抽风,直愣愣地向前倒下去。就像对他喊叫的回应一样,突然,“砰砰”,从隔壁猛地传出震耳的枪声,大家全惊呆了。

听到枪声,助理员卢文成抢步冲出住院处办公室,想探个究竟。谁知迎面碰上大个子手握“五四”式手枪,杀气腾腾走过来。大个子又手起枪响,卢文成顿时倒在血泊之中······刘福山喊道:“是坏人行凶,赶快对付!”说着,他一个箭步蹿到房门旁边,操起挂滴流瓶用的铁架子。医生孙维金急忙抓起话筒,向保卫部门报告。

这时,大个子猛地推门进来,首先向孙维金开枪,孙维金倒下了。刘福山目睹战友被害,怒不可遏,当即用铁架子朝凶手砸去。可是,没等铁架子砸落下来,大个子已发现了刘福山,立刻斜侧身子向他射击。刘福山不幸中弹,也被击倒,血流如注。

在这极其危急的情况下,吴永春和毕继兵始终抓住小个子不放,并把这家伙作为“挡箭牌”,使大个子一时不便向他俩射击。

毕继兵趁机撤出身子,回头寻找拚斗的武器。不料这下子暴露了身体,“砰砰砰······”大个子连射几枪,罪恶的子弹夺去了这位年轻战士的生命。

最后只剩下吴永春一人了。他紧紧地抱住小个子,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冷静地与敌周旋,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生擒凶手,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周围象死一样的寂静,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突然,吴永春猛地靠近大个子,飞起一脚,踢中对方左胳膊。吓得那歹徒连退几步。

就在此时,由于动作猛急,吴永春暴露在歹徒的枪口下。吴“砰”的一声,他仰倒在地;但是,神志还清醒,听到小个子在说:“这小子没死,妈的,他最坏······”

“砰”,又是一声枪响!吴永春感到喉头一阵麻木,神志倒仍然清醒,又听小个子说:“快把钱收起来!”顿时,桌面上响起“唰唰”搂东西的声音,随后一阵脚步声,两人跑啦!吴永春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是血,一颗子弹穿透两腮,另一颗从脖子射进。他用帽子堵住漏气的喉管,步履艰难地走出大楼,拚尽力气呼喊:“快抓凶手呀······”

十分钟后—下午一点十分,沈阳市公安局大东分局接到报案电话,局长和刑警队长火速带人赶来。随后,省、市公安部门领导,率领数支侦破分队和技术人员也汇聚到现场。

公安人员勘察现场,共发现十三枚“五四”式手枪的弹壳,周化民、刘福山、孙维金、毕继兵四位同志被杀,卢文成、吴永春、李作舟三位同志身受枪伤。一桩罕见的恶性杀人案件!

下午三点三十分,按照大个子交出的那张“通行证”,终于确认凶犯就是王宗玮和他的二哥王宗坊。当即派人去车站等处堵截。可是来不及了!半小时前,“二王”已趁隙蹿上了南下的列车。

这“二王”究竟是什么人?又怎样从沈阳漏网潜逃的呢?原来,他俩的父母—王家林夫妇,都是七二四厂中学的教师,处为人师表,却对自己的子女护短、溺爱。的老二王宗坊从小养成尖懒馋滑恶习。念小学的时候,就混迹于扒手之中,在闹市掏包行窃,并开始了撬门砸锁的偷盗生涯。

老三王宗玮的品质同样恶劣。一九七四年他才十七岁,就生成为王宗坊的行窃同伙;但他略高二哥一筹,善于伪装。因此,那两年王宗坊两次被收容审查,他都蒙混过关了。

在父母的纵容下,兄弟俩越偷越猖狂,一九七六年初冬,竟窜进沈阳市大北监狱某驻军值班室,盗窃了三支手枪,回家私藏起来,准备搞到子弹后使用。

这年十二月,王宗玮混进人民解放军。他在部队三年多,虽说参加了篮球队打球,但却念念不忘伺机偷藏子弹。一九七八年六月他在信中密告二哥:“已弄到7.26子弹一百发。

那时王宗坊也有了工作—沈阳大东区辽沈卫生院药剂员。但是他劣性不改,一九七九年又盗窃财物。

事发后,王宗坊的母亲得知儿子要被拘捕,居然扔下教科书,放着学生不教,带了这个盗窃犯北逃,将他隐匿在一个亲属家里。

只是法网难逃,王宗坊被公安人员缉拿归案,判刑三年;这个“人民教师”也受到公安部门的拘留处分,落得个极不光彩的下场。

一九八O年王宗玮复员从内蒙返沈阳,他钻了我们某些环节管理不严的空子,不仅私自带着大批子弹回来,而且还在行李卷里偷藏了五颗手榴弹。同年八月,他被分配到七二四厂当工人。

待两年后王宗坊刑满释放,这兄弟俩重新狼狈为奸。他们研究了偷盗对象、偷盗手段,准备了化装衣着、行窃工具和掩护逃脱的枪支,在占有金钱欲望的驱使下频繁作案。

再说大年三十那天,“二王”在某军医院行凶后,仓皇逃回家。王宗玮向他母亲说:“我和宗坊出事了,快找衣服,晚了,公安局就来抓了!”“上哪儿?”“不用管,东西南北中。”王家林见儿子的衣兜里插着枪,并且取出写有在香港和美国亲属通讯地址的信封,当作护身符一样揣起来,他明白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不但不劝止,反而拿出一块手表给王宗玮。


“二王”刚惊慌离家,公安人员便寻踪赶到王家。王家林夫妇竟谎称两个儿子上午出去后,再没有回过家。故意制造混乱,以拖延时间,掩护罪犯潜逃。

“二王”逃得了吗?不!位于北京天安门广场东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在接到辽宁省公安厅案情报告的当天,即发出通缉令向全国通缉“二王”。不久,就传来了重要情报。

“二王”潜逃后的第三天—二月十五日晚上九点左右,京广四十七次特快列车正运行在湖南省境内。旅客们大多进入梦乡,以期度过车上最后一宵,次日天亮就可抵达终点广州。二号车厢的乘务员趁这安静的时候,在明亮的灯光下,检查旅客们放在货架上的行李、包裹,严防春节期间有人携带危险物品。突然,他的手摸到硬器,形状像枪!

他立即机警地找来乘警,一起检查。果然,从那只提包里搜出一支“五四”式手枪。顿时,气氛紧张起来,乘警朗声问:“这提包是谁的?” 靠车窗坐着的一名大个子旅客,一直紧张地盯着乘警的动作,这时,他答道:“是我们的。”乘警严肃地要求:“请出示持枪证。”

大个子一时答不上来。只见他悄悄地将右手插进裤兜,慢慢地站起来,背靠着车窗,叫唤坐在斜对面的小个子同伴道:“哎,人家要看你的持枪证。”

小个子睡得迷迷糊糊。他被叫醒,睁眼一看,见乘警和乘务员围在跟前,心里不禁一阵恐慌,傻瞪着一双眼睛,愣了神儿!检查人员感到情况异常,便向他逼近。

蓦地,“砰”的一声,大个子从裤兜里掏出手枪对乘警射击,愣了神,乘警中弹受伤。车厢里的旅客全给震醒了,霎时间,引起一阵混乱。小个子趁机抢过被搜出的手枪,跟大个子一起溜出车厢,夺门欲逃。但是车门紧锁着,他们便对着门锁慌张地打了两枪,结果无济于事。

列车飞速行驶着,眼前的形势对凶犯十分不利。可是没到,在慌乱中有人误拉了紧急制动闸,立时,车轮进闪着火星减慢了行速,这给了他俩以逃跑之机!凶犯当即砸碎车门玻璃,钻出洞口跳了下去。跳车地点是位于衡阳市以南四十公里的西里坪。凑巧此刻,天上开始下起雨来,雨水遮没了他俩的脚印。

四十七次车紧急停车十五分钟。搜查中获得凶犯遗留在货架上的一个大旅行包,里面的生活用品上大多印有沈阳生产的标记,还拾到两枚手枪子弹壳和染有他俩血迹的破玻璃片。经公安部指挥全国公安部门与刑事犯罪分子作斗争的中枢机关—刑侦局对弹壳、血迹进行技术检验,认定这两个凶犯正是“二王”!这样,就确凿地掌握了“二王”南逃的踪迹。

全力追捕“二王”的命令顷刻从首都发出:刑侦局紧急通知湖南省公安厅,立即布置力量堵截;铁道部公安局下令严密检查每一辆列车,防止凶犯扒车逃跑。 于是,一场围捕持枪杀人潜逃犯的斗争,在富饶的湘江之滨展开。暴露了踪迹的“二王”在西里坪跳车后,是继续逃往祖国南大门广州呢,还是掉头回跑,潜入了鱼米之乡衡阳?

二月十七日,农历正月初五,衡阳冶金机械厂车间保卫干事伍国英和爱人一起去看新分到的住房。工地值班员赵炎霖为他们打开房门,不禁一愣:两个男青年正坐在里面吃东西!

赵炎霖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小个子赔笑说:“对不起,我们刚下车,在这儿休息一下。”伍国英一听这沈阳口音,立刻警觉起来,因为她刚听过厂保卫处传达“二王”逃窜的消息。伍国英注意两个人的动态,忽然看到那大个子抬手吃蛋糕时,裤兜里露出手枪把。她断定这是一对凶恶的逃窜犯,便找个借口走出房间,急匆匆地下楼,去给厂保卫处挂电话了。

这两个可疑人正是跳车逃跑,潜入衡阳市的“二王”。他俩十分狡猾,见伍国英离开,也急忙收拾东西下楼,推起停在楼门口的一辆五羊牌自行车就要走。


“不准走!”这时,看房的退休老工人武振云接到报告赶来,一把拉住自行车厉声喝道。王宗坊拽了几下没拽动,把车往老武身上一推,恶狠狠地说:“不要了,我们后会有期!”

武振云见对方弃车逃跑,在后面边追边喊:“抓小偷!”追进一条小巷,王宗坊回头“砰”地打了一枪。老武并没有被枪声吓住,继续紧追。王宗玮见状,跟着“砰砰”连开两枪。

趁武振云闪身躲避子弹之际,“二王”朝旁侧的一个小巷出口跑去,不料正遇上冶金机械厂的值勤民兵蒋光煦和李爱贫迎面堵截。王宗坊凶狠地开枪击伤蒋光煦,夺路逃出小巷。

两个凶犯窜过大街,甩掉追兵,正遇上冶金机械厂工人张业良和爱人李瑞玲携带女儿去亲戚家串门,就立即跑过来威逼李瑞玲说:“把车给我,不给打死你!”李瑞玲一愣神,车已给抢走了。

李瑞玲回过神来,边追边喊:“业良,坏人抢车了!”女儿张區筱琴凭着少年人纯真的爱憎和勇气,首先冲上去,紧紧拽住后仓架。王宗玏向她开了两枪,不过枪法失准,只把她震倒了。张业良满怀对恶魔的义愤,丢下自己的车,象一头发怒的雄狮,向二犯扑去。“砰”,残忍的王宗坊又开枪了,罪恶的子弹射进张业良的胸膛,夺去了这位工人的生命。

李瑞玲眼见亲人倒在血泊中,前仆后继,她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一把拽住王宗坊手里的黑提包,拚力争夺。心想,我抓不住人,也要抓到凶手的物证,以便公安人员捕获归案。

恶魔王宗坊开枪了!子弹穿过李瑞玲的胳膊,又穿透她的两颊,把下巴和下牙床击碎。但她硬是夺下了黑提包,那里面装着五颗手榴弹和三十六发手枪子弹,使以后避免了更多的牺牲。

枪声惊动了冶金机械厂工人刘重阳和值勤民兵符跃华。他俩面对杀人犯的枪口,飞车追去。在这场正义和邪恶的搏斗中,谁也不能袖手旁观,一批英勇人物挺立在斗争前哨!

绕了几个弯,符跃华被甩掉了;刘重阳越追越勇,车轮已经挨近二犯,正想超车将对方撞翻时,王宗玮慌乱开枪,刘重阳腰部受伤摔倒。“二王”随即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衡阳市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由局长火速带人奔赴现场;紧接着,省公安厅刑侦处长、衡阳市的领导同志也赶到了。他们立即调集力量,组织追捕,务将“二王”围歼于市内。

可是没想到“二王”钻进的小巷,里面正好是一个铁路线边的储煤站。二犯由此扒上一辆路过的火车北逃,在列车经茶山坳小站减速时,又跳车溜走,自此,去向不明······

于是在公安部刑侦局值班室里,地图上的“二王”行踪线断了。下一步该怎样进行围捕?经研究,认为二犯近期可能流窜在衡阳、长沙、武汉一带,又马上派出工作组去湖南、湖北参加追捕。

三月三日晚七点多钟—在“二王”行踪消失十三天之后,武汉市第四医院一位实习女医生,到她工作的理疗室去取东西。房里漆黑,她刚要拉灯,突然,被一只男人的大手堵住了嘴。

“啪”,另一个男人拉亮了灯,朝她嘴里塞毛巾,并追问:“是谁让你来的?”她拚力反抗,咬破了对方的手。歹徒凶暴地用手枪柄狠砸她的头部,然后越窗而逃······几分钟后,女医生挣扎起来报案。公安干警迅速赶到现场,获取了凶犯的指纹和血迹,经过公安部追捕“二王”工作组鉴定,确认这正是王宗坊的指纹和血迹。“二王”就隐藏在武汉!

三月二十五日上午,武汉市公安系统先进集体—岱山检查站的青年民警李信岩和市汽阀配件厂的民兵熊继国在值班,又!忽见一人踩着没牌照的车,从市区方向驰来,即拦住查问。

几句盘问之后,对方的回答露出马脚,他当即被带进检查站审查。此人正是王宗坊。李信岩用手在他的衣兜外一摸,摸到一件硬邦邦的东西,马上向站长王云报告:“站长,有枪!

王云敏捷地掏出自己的手枪,对准王宗坊,命令:“别动!”紧接着,一个飞快的动作将对方的枪夺了过来;之后,三人将他按倒用绳子捆绑。王宗坊拚命挣扎,象杀猪似地嚎叫。

听到叫声,检查站的其他同志也都拥进小屋;而这时,悄悄躲在对面厕所里的另一个恶魔,掏出手枪,将子弹上了膛,撒开长腿快步过来······


王宗玮撞开门,疯狂地向正在捆绑王宗坊的人连连开枪···王云、李信岩和一位工人师傅不幸牺牲,熊继国负伤昏迷过去。“二王”又欠下人民一笔血债!两个恶魔行凶后,劫走了王云的枪,诡诈地掉头朝市区逃窜。途中,他们遇见武汉轴承厂工人詹小建正用自行车带着孩子,上街买菜。

王宗玮跑上前去,喊了一声:“把车给我!”就丧心病狂地举枪向詹小建射击,小詹顷刻躺卧在血泊中。“二王”连忙抢过车继续逃跑。 这时,公安干警闻讯一边追击,一边组织围捕。“二王”慌不择路,窜进了长江航运局科研所大院。但见院墙有一丈多高,团团围住院子,没有出路······

“二王”在绝望之中,用手扒开墙下流水洞,钻挤出去。然后,又混入观望的人群,从公安干警包围圈的空隙中溜走了······

两个亡命之徒由武汉脱逃后,丢魂失魄,再不敢轻举妄动,竟长时间消失了踪迹。公安部再次部署追捕措施,决心“活要抓到,死要见尸”,一定要尽快向党向人民作出交代。

整整过了五个月,八月二十九日下午四点,江苏淮阴市百货商店两名财会人员前往银行交当日的营业款二万一千多元现金。由于这儿社会秩序安定,她俩优哉游哉地走在马路上。

突然“嗖”地一声,其中一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手上的提包就被人拽走了。倒是她的女伴看清楚一个小个子男人夺走了提包,便惊叫:“钱被抢了!” 但见那小个子飞奔到五十米开外,一个跨车以待的大个子跟前,后者即将车一蹬,前者便纵身跳上。车轮滚滚,两个人顷刻拐向小路逃跑了。配合得十分快捷、巧妙。

市公安局立即组织追捕,但是抢劫巨款的强盗已不知去向,只搜到二犯甩掉的一辆自行车。经过检验查证,认定他俩正是“二王”!江苏、江西、山东、安徽等省市立即紧急组织围歼。

时隔半月,九月十三日早晨八点刚过,在革命老根据地江西广昌县,民政局工作人员刘建平因公上街,发现马路对面有个大个子故意蜷曲着身子跨坐车上,那衣着打扮更令人生疑。

刘建平警觉地穿过马路,探个究竟。蓦地从商店里走出一个同骑车者同样打扮的人,他俩分明是同伙,却故作陌生人。小个子推起一辆车,骑上,两个人保持一定距离,一前一后驰去。

驰到邮电局门口小摊档前,小个子停住了。刘建平装作买东西凑上前去偷瞥一眼,只见那人用草帽遮貌,仅露一个尖下巴,幸好耳朵捕捉到他的声音:“这个烟······”—北方口音!

正在本单位值班的城关派出所所长邹志雄和县公安局刑警队干部刘细鹏,先后接到刘建平的报告。他俩马上就便请县水电局老司机陈步山开动面包车,由刘建平带路,飞一样地追去。

汽车在县城以南四华里的宴公岭追上了两个可疑的人。老司机问:“停不停?”邹志雄答:“超过去,到前边隐蔽起来。”顿时,“嗡”地一声,汽车加大油门,迅速从自行车边闪过。

又驶出一段路,来到小港养路段。汽车拐进右边小路,隐蔽在树荫里。邹志雄和刘细鹏快步下车,卧藏在公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刘建平和老司机隐身车旁待命。

当两辆自行车驶到大树前二十米时,邹志雄闪出来,命令道:“停下,检查!”骑车人不防有此一着,小个子吓得人仰车翻,大个子脱口哀叹:“完了!完了!”随即车也倒下。两位公安人员正待上前检查,突然,趴在地上的人“砰”地向邹志雄打了一枪。邹志雄机灵地一个箭步闪到公路那边的大树后,同刘细鹏左右夹击。

一时子弹横飞,双方展开枪战。但由于公路两旁是茂密的大树,影响公安人员的火力发挥。小个子趁隙跳到路边蒿草丛生的大沟里,大个子则被两支枪的火力堵住,无法脱逃。

谁知恰在这时,从南边开来一辆面包车。大个子狡猾地以汽车作掩护,奔跑出射程以外,然后穿过公路,与小个子会合,落荒东逃,光脚钻入山林——他俩连鞋都跑掉了。


公安人员缴获了两辆自行车和一个包,包里有八千元人民币和衣物,还有两支手枪。经过验定,其中一支枪正是原岱山检查站站长王云佩带的。从而证实:“二王”窜到了广昌!

县公安局长接到小港战报,立刻带领武装警察分三路追击。队伍有位年方十八的小通讯员李周田,他凭着满身青春活力和一腔对敌怒火,犹如离弦之箭,不一会便把战友甩在后面。

在山径上,李周田遇见一位叫刘云贵的青年。对方诉说,自己的自行车刚被两个拿枪的人抢走了,如今赶去县里报案。小李说:“带路,追!”便骑上车,带着刘云贵急驶疾追。一直追了十多里,李周田只身蹚过齐胸深的旰江河,赶上了一位手握鱼叉的老头,原来他是正在追赶强盗的刘云贵的父亲。忙问:“看见人了吗?”老人答:“他们进了亭子!”

李周田急速登上山,一个箭步闯进亭子,大喝一声:“不许动!”亭内一个人慌忙站起来,嘿,是个当地的哑巴老头!哑巴老头用手比划,示意两个拿枪的人向山上跑去了。

李周田请哑巴老头带了一阵路,发现“二王”甩掉的自行车。便顺此踪迹,独自又翻过两座山,来到岔路口,掏出红色工作证,放在自己追击的路上,作为路标。 然后,他钻过一片没人深的茅草和树林,终于在距离约二百米的山坡上,发现正在拚命逃窜的“二王”。一看表,十二点三十分。从小港出发时算起,已经不停息地奔跑了两个多小时了。

随后赶来的公安干警,看到了小李的“路标”,按此方向奋力直追,于中午十二时四十分和他会合。这时,两个恶魔已经隐遁到旰江林场的深山密林里了。务必就地围歼,为民除害!

县委书记赵焕起和韩县长把办公地点迁到县公安局。他们根据公安部和省公安厅的指示,向旰江林场调兵遣将,在形成第一个包围圈以后,仅过了三个多小时,又组成第二个包围圈。

“二王”被包围在广昌了!这消息迅速传向四面八方。周围的南丰、宁都、石城和属福建省的建宁等县,都由县领导带队,赶来支援。

当晚八点,省公安厅副厅长杨希林率领干警带着警犬赶到;拂晓之前,省委常委、政法委员会书记王昭荣、省军区副司令员沈忠祥和省公安厅厅长兼武警政委孙树森也率员赶到。 在省领导的指挥下,警、军、民筑成第三、四道铜墙铁壁。“二王”插翅难逃了!"但是搜索了四天却不见踪影。人们不禁纳闷:恶魔是不是已经窜离广昌?

九月十七日夜晚,地处高山峻岭的尖锋公社观前大队曾家村,山雨倾盆。村里的何冯珍应邀去同村社员曾文泉家杀猪,以便主人明早赶集市卖肉。

民兵队长特别嘱咐他:“杀猪也别忘了盯“二王”。”何冯珍幽默地应道:“忘不了,我手里有杀猪刀!”当年毛主席带领红军曾在尖锋同白军作战,这儿的人民富有对敌斗争的革命传统。

过了半夜,雨小了一点。曾文泉的女儿曾水秀,忽见一个小个子的生人从门前走过。她有点怀疑,便问:“这么早往哪去?”那人把脸背着灯光,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片刻,又有一个大个子把脸背着灯光,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曾水秀念书的时候,年年是三好学生,这几天公社关于抓“二王”的动员,她牢记在心,立即回屋向爸爸妈妈和何冯珍报告。

这时,桌上已经为何冯珍摆好宵夜的酒肉。可是他听了情况后说:“不吃了,赶快去报告,他们可能是‘二王’!”说完,便和曾家父女冒雨摸黑,向七八里地之外的大队部奔去。

从大队办公室走出来的是公社党委书记汪细元,他是遵照指挥部的指示,冒雨前来查岗的。他不等报信人把话说完,就把对方拉上汽车,让他们在奔驰的车上继续讲,以争取时间。

清晨四点钟,指挥部接到汪细元的电话报告,火速派出孙树森、杨希林率领侦察、搜索小分队,兵分两路赶赴现场追击。一个多小时后,在水南大队南坑生产队的山上发现了魔影。

南坑山茅草密集。指挥部迅速移到山脚下,调动公安干警、武警、解放军和民兵,带着警犬,采取“三面包围,一面平推”的梳篦形战术,寸土不漏地横扫南坑山。

搜索到下午六点二十分.夜幕降临,山色朦胧。武警战士黄力生从山坡往下滑时,突然脚下踹着什么,还没等他喊话,身后的战友甘象清大喊:“有人!”“砰!”茅草丛中射出子弹。


甘象清中弹负伤。武警战士郑万寿立即愤怒还击,随着枪声,草丛中有人绝望地呻吟:“我不行了······”这时,三条警犬猛扑上去,叼住奄奄待毙的王宗玮,拖拽下山。

武警通讯参谋吴增兴不顾生命危险,拿起报话机向山下指挥部报告情况。躲在附近的王宗坊向他连射五枪,霎时鲜血染红了茅草,他用尽浑身力气,向敌人连发四弹,才倒在地上。

我武警战士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怒火,顷刻间,数枪齐发,弹如密雨,倾泻到隐蔽着敌人的深草丛中,将恶贯满盈的王宗坊当场击毙。

两具尸体被弄到山下,验明正身,确是“二王”。二犯蓬头垢面,皮包着骨,脚板被毛竹戳烂:一个公文包绑在腿上,内有人民币一万三千元······犹如丧家之犬。

还值得提一提的是,在人们欢庆两条十恶不赦的恶狼终于被歼的日子里,“二王”的父亲王家林因包庇杀人犯,被人民法庭判处七年徒刑。以身试法是决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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