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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金瓶梅故事系列之十/六十一 设计捉来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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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3 05: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席上,西门庆、月娘居中,其余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孙雪娥、西门大姐两边同坐,个个花枝招展,春梅、玉箫、迎春、兰香四个弹琴打板唱词儿。

另有一席,坐着女婿陈敬济,也是食烹异品,果献时鲜,小玉、元宵、小鸾、绣春在旁斟酒献唱。

蕙莲坐在穿廊椅子上,嘴里嗑着瓜子,听见桌上呼茶唤酒,这边叫道:“来安儿、画童儿。桌上要酒,快递上去,混囚子,都哪里去了?

小厮画童走来说道:“嫂子,谁离开了?就告诉爹骂我!”蕙莲道:“桌上要酒,谁让你不伺候?关我甚事!”说罢,依旧嗑瓜子儿,哼小调儿。

画童儿道:“嫂子嗑这一地瓜子皮,爹看见又该骂了!”蕙莲道:“混囚儿,甚么打紧?你不扫算了,等爹问我,看谁亏理?”画童听了,不敢怠慢,取来笤帚扫起来。

西门庆见女婿陈敬济孤单,吩咐金莲为她敬酒,金莲斟满一杯,笑嘻嘻说道:“你爹吩咐,好歹饮奴这杯酒!”陈敬济接过酒,一双色眼瞧着金莲。

金莲看透敬济心思,故意将酒撒他手上,又假模假样,慌忙去擦,敬济手上乱着,脚下也不清闲,伸脚去踩金莲鞋面,金莲道:“混囚儿,让你爹瞧见怎可?”

两人不顾伦理纲常,只管开心调情,这情景别人倒没在意,唯有蕙莲在隔外透过窗眼瞧见,心想:“这淫妇平日装的本正,暗地却做得这等勾当!

饮酒多时,西门庆被应伯爵请去赏灯,李娇儿、孙雪娥、西门大姐随月娘去了后边,余下玉楼、金莲、李瓶儿并蕙莲在厅前看敬济放花儿。

此时,银河清浅,月色皎洁,金莲道:“今日爹不在家,咱 对大姐说,去街上走走。”蕙莲道:“娘们去,也带我去!”金莲道:“你要去,就去问大姐、二娘去不?

蕙莲去后边了,玉楼道:“她不济事,我自去问。”李瓶儿道:“我去屋里穿件衣裳,夜里天冷。”金莲道:“你有衣裳也带件我穿。省得我去屋里取。

外边剩下金莲一人,看着敬济放花儿。敬济见无人,说道:“怎不赏我一件衣穿?”金莲道: “混囚子,便宜惯了,?踩我脚时,我不言语,又要衣穿,是何道理?”

正说着,玉楼、蕙莲出来道:“大娘身上不便,二娘脚疼,大姐不自在,雪娥怕爹说他,都不去了,叫咱早些来家。”金莲道:“只咱三个去罢,等爹来家,随他骂去!”

玉楼、金莲、李瓶儿带众丫鬟,陈敬济、来兴左右一边一个,来安、画童两个小厮打一对儿纱灯跟随,个个穿金戴银,粉面朱唇,神采飞扬。

街上游人如蚁,花炮轰鸣,灯火辉煌,锣鼓声喧,路人见这队男女珠光宝气,披红带绿,定是公侯家人,不敢碰撞,纷纷避让。

蕙莲一会儿叫:“姑父,你放个满地星我瞧!”一会儿叫:“姑父,你放个两连珠我听!”一会儿失落了花翠又低身捡起,一会儿又去拨弄挂在树上的宫灯......。

单说陈敬济,次日晨早起,梳洗整齐,直往后边月娘房里, 见到李娇儿、金莲陪着吴大妗子在聊天。

月娘往佛堂烧香去了,这小伙儿上前作揖,金莲道:“你整 日与媳妇子打牙犯嘴,甚么心思?等大娘回来,看我对她说不?”敬济道:“开心罢了,五娘何必当真?”

正说着,月娘烧香回来,问道:“昨日韩嫂为甚当街叫骂?”敬济将前后学了,又道:“今早她汉子回来,一顿好打,还没起来哩。


吃过茶,敬济回房,西门大姐骂敬济;“不知耻的,平日和来旺儿媳妇打牙犯嘴,倘爹知道,淫妇没事,你死都没个去处!

这日。西门庆住李瓶儿房里,起来的迟,兵马都监荆千户来拜,西门庆梳头、包巾、整衣出来,陪荆都监厅上说话,使平安后边要茶。

宋慧莲和玉箫、小玉在后边院里玩耍,小玉把玉箫骑在身下,笑骂: “小混囚儿,输了瓜子,赖着不买,就该被罚,就这样骡马似的让我骑着兜风儿。”

正玩儿着,平安儿走来,叫:“玉箫姐,前边荆老爷来,使我来要茶哩。”玉箫道:“要茶找厨房上灶的要去,别在这儿缠着!

平安走到厨房要茶,那日是来保妻蕙祥当灶,说道: “我这里忙着,你去后边要去,怎问我要?”平安道:“我去了,蕙莲嫂子说,这事儿上灶的安排。”

蕙祥骂道:“这淫妇,依仗是爹娘房里人,我这里做大家伙儿的饭,又为大妗子炒素菜,几只手?上灶的也是你叫的?我偏不管!”平安道:“嫂子勿要计较!

两下推来推去,又等玉箫取来茶果、茶具,耽搁已久,荆千户要起身,被西门庆拦住,骂了平安换上热茶,千户吃了,才起身离去。

西门庆问:“今日是谁沏茶?”平安道:“上灶的沏的。西门庆到上房告诉月娘:“你往厨房去问,哪个奴才上灶沏茶?打她几下。”平安道:“今日蕙祥上灶。

月娘使小玉叫蕙祥院里跪着,问她该打多少?蕙祥道:“因做大伙儿的饭,炒大妗子素菜,占着手,茶才凉些。”月娘听了,觉得也是,数落几句,饶她起来。

蕙祥憋气,西门庆刚出去,便到后边寻见蕙莲骂道:“贼淫 妇,这下随你心了?都是一锹土上人,甭嘴上挂着上灶儿的!你不是爹的小老婆,就是小老婆,我也不怕你!

蕙祥听了,愈发生气,骂道:“你刚才挑唆打我,你在蔡家偷汉,在这儿还弄鬼!”蕙莲道:“我偷汉你看见了?平白扯淡,满嘴刮风,你也不是清净的主儿!

两人正拌嘴,小玉找月娘来,喝开两人:“没事儿闲的,叫你爹听见,方才不打,这会儿该打了!”从此蕙莲更加猖狂,家中大小都不放眼里。

话分两头,来旺儿往杭州为蔡太师做生辰衣服,押着许多箱笼乘船回来。到了门口,卸下牲口,收起行李,进到后边,堂屋门前碰见雪娥,便相互作揖。

雪娥道:“你爹与应二爹去吃酒,你大娘大姐都在花园打秋千哩。”来旺儿又问:“媳妇在灶上,怎的不见?”雪娥冷笑道:“你媳妇不同那时,每日下棋玩牌,哪还做饭?

那边小玉到花园报与月娘。月娘走来,来旺儿上前磕头,学了路上经过,月娘说道:“你辛苦了,且回房去歇息,等你爹回来。”并赏他两瓶酒。

蕙莲随他回房,舀盆水与他洗尘,说道:“黑囚子,几时未见,吃的这等肥胖。”一面与他换衣,安排饭食他吃,然后歇息。

那边小玉到花园报与月娘。月娘走来,来旺儿上前磕头,学了路上经过,月娘说道:“你辛苦了,且回房去歇息,等你爹回来。”并赏他两瓶酒。

蕙莲随他回房,舀盆水与他洗尘,说道:“黑囚子,几时未见,吃的这等肥胖。”一面与他换衣,安排饭食他吃,然后歇息。

醒来已是日夕,西门庆来家,来旺儿到跟前参见,说道:“杭州织造蔡太师生辰衣服,俱已完备,装了四箱,搭在船上。”西门庆满心欢喜,送他银两,明早便装载进城。

来旺儿路上买了汗巾、胭脂等送与雪娥,雪娥便悄悄将西门庆送蕙莲衣料、银两,玉箫牵线,先在山子洞里,后在金莲房里勾搭,一五一十学给他听。


到晚夕,来旺儿吃了酒回家,打开箱子,取出衣料、首饰,问道:“这些都是谁与你的?从实说来!”蕙莲笑答:“后边娘给的,放在箱中没做,谁还能与我?”

来旺儿骂道:“还捣鬼哩,快照实说!”蕙莲道:“呸!黑囚子,谁没有爹娘?谁没个三亲六眷?俺也不是石头迸的,这是俺姨娘借来的钗梳,谁也休管!

来旺儿听了,火上心头,一巴掌打去,险些把蕙莲打倒,口中骂道:“你这淫妇,还敢顶嘴?有人亲眼看见你和那没人伦的猪狗私通!”接着又把所知前后细说了一遍。

蕙莲大哭道:“不得好死的混囚子,是哪个嚼舌根的让你回家欺负老娘?你去打听,宋家丫头,脚打个趔趄,也把“宋”字倒写,人叫你杀人你也去杀?”

蕙莲把被褥铺好,把来旺儿推倒床上,瞬间已是鼾声如雷。次日,蕙莲去后边问玉箫,是谁透露此事,没有结果。

一次,月娘使小玉去叫雪娥,寻找一圈,却见雪娥从来旺儿房里出来,猜是蕙莲在家,走到后厨,蕙莲却在里面切肉,有人看见来旺儿随后家中走出。从此,众人疑两人私会。正是“人做皱眉事,总有透风墙”

一日,同小厮一起喝酒,来旺儿喝醉了骂西门庆:“那没人 伦的趁我不在家,使玉箫姑娘拿一匹蓝缎子,哄我老婆,把我老婆引到花园奸耍,后来潘金莲又做窝主。

来旺儿越说火气越大:“由他,休撞在我手里,我要看见,叫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连那姓潘的淫妇也一起去见阎王!横竖是个死,你看我说出能不能做得出!

来旺儿起劲说道:“那潘家淫妇摆弄死了汉子武大,武松告状,是谁上东京打点,把武松发配,今日脚踏平川,反倒挑拨我老婆养汉。”

西门庆原来吩咐小厮来兴买办食用,后因他与来旺媳妇勾搭,惹恼西门庆,转交来旺儿管办,两人从此不睦,见此情景,暗自窃喜,悄悄溜走,去见金莲。

到了金莲房里,玉楼也在,说道:“有一事告诉老人家,休说是我说的!”金莲道:“只顾说,不妨事。”来兴道:“来旺儿吃的醉醺醺的,指猪骂狗,专骂爹和五娘。

金莲道:“混囚子,为何骂我?”来兴道:“那厮说爹打发他走,在家耍他老婆,又说五娘毒杀亲夫,他到东京打点,才救五娘一命,还要让爹和五娘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玉楼倒吸凉气,金莲粉面通红,骂道:“这奴才,我与他无冤无仇,主子要他老婆,他却缠我,你爹来家就这样告诉他。”来兴道:“小的不赖他,随爹怎问,都这般说。”

玉楼问金莲:“他爹真有这事儿?”金莲道:“你问那没廉耻的!这奴才淫妇当初在蔡通判家就和大婆作弊养汉,被撵出家门,嫁与蒋聪,睡过的男人米粒儿数。

金莲又道:“正月里,他和淫妇要在我屋里过夜,我与春梅都没应允,如今凭甚把我扯里?”玉楼道:“谁知他爹背里有这本帐,教奴才在外张扬,甚么样子!”

金莲接着道:“他俩狗皮帽子没反正,你耍奴才老婆,奴才偷你娘子,那小淫妇只知嘴头说人,如今自打嘴巴!”玉楼道:“这等事大姐不管,咱应对爹说。

西门庆晚间回家,见金莲房中云鬟不整,眼眶红肿,问何故,金莲将来旺儿酒后言语学了一遍:“你俩没反正,老婆换着用,他杀你便杀,与我何干?

金莲又道:“这奴才欺我不是一遭了,说我毒死汉子,是他寻人救我性命,只他神通广大,把你臭的脸上无光,你不怕羞耻,我却受不得,人无后眼,小心哪日被他暗算!

西门庆听了金莲言语,走到前边,叫来兴到无人处,问他缘由始末,来兴将经过仔细说了,又到后边问小玉,小玉所言与金莲说的也无两样。


真的有一日,西门庆亲眼看见雪娥从来旺儿屋里出来,蕙莲又没在家,心中大怒,把雪娥痛打一顿,月娘再三劝说方才住手,收了她首饰衣服,叫她厨房上灶,不许见人。

西门庆使玉箫叫来蕙莲,背里问她,蕙莲道:“哎呀呀,他绝无这话,我为他赌个大誓,他有七个头八个胆骂爹?吃着纣王米粮,还骂纣王无道,难道他被驴蹄踢晕头了?

蕙莲又道:“来兴因爹叫俺买办,嫌俺断他财路,才这般血口喷人,再说俺那当家,爹不要留他家里,与他几两银子做本儿,叫他远离家乡,做买卖去,我与爹说话也方便些。

西门庆听了,欢喜说道:“说的是,我有心叫他上东京,去求蔡太师人情,只因他才从杭州回来,不好又使他,我明日打发他去,回来领一千两银子,去杭州贩卖绸绢丝线。

西门庆见无人,搂过慧莲就亲,慧莲道:“爹答应为我编鬏髻,怎还不替我编?”西门庆道:“过几天去银匠家,为你打上好银簪,再为你编。

次日,西门庆厅上坐着,叫过来旺儿,说道:“你收拾衣服 行李,明日起身,往东京求蔡太师人情,回来后我打发你去杭州做买卖。”来旺儿心中大喜,应诺下来。

来兴将此报知金莲,金莲到花园卷棚内寻找西门庆,却见陈敬济在封礼物,便问: “你爹在哪里?你封的是甚么?”敬济答:“爹去大娘那里,我封的是去东京的礼物。”

金莲转身走不多远,迎面撞见西门庆手提银子走来,拽到屋里问:“明日打发谁去东京?”西门庆答:“来旺儿和吴主管去,因有盐商王四峰一千两银子,因此使两人去。

金莲道:“我的话你不依,倒听那淫妇一面言语,奴才狠话在先,豁出老婆给你,坑你银子不说,休把人的一千两银子也算计了。”一席话,说的西门庆如梦方醒。

西门庆听了金莲之言,又变了卦。来旺儿收拾行李,准备上路,被西门庆叫到跟前说道: “我夜间寻思,你打杭州回来,忒辛苦了,换来保去罢,我明日门口寻个买卖你做。”

来旺儿不敢不应,回到家里,心中大怒,吃酒醉倒房中,又说要杀西门庆,惹恼蕙莲:“咬人的狗不露齿,你倒好,灌了黄汤,就不怕隔墙有耳?”说罢,打发他上床睡了。

翌日,蕙莲到后边,找到西门庆说道:“你是个人?你原说叫他去,怎又换别人?你明日盖个庙,竖根旗杆,就是个慌神爷,我再不信你话了!”

蕙莲问:“你和我说,门口寻个甚么买卖他做?”西门庆道:“我叫他搭个主管,门口开个酒店。”蕙莲听了,满心欢喜,回到屋里告诉来旺儿,单等西门庆音讯。

这日,西门庆坐在前厅,桌上放六包银子,叫来旺儿近前说道:“我儿,你去杭州辛苦,这三百两银子你拿去,搭个主管门口开酒店赚钱。”来旺儿趴地磕头,领了六包银子。

来旺儿叫老婆将银两收入箱中,自到街上寻伙计去了,直到过午也无结果,又吃的大醉回来,蕙莲打发他睡下,玉箫走来,将蕙莲叫去后边。

来旺儿睡了一觉,酒还没醒,朦朦胧胧,隐约听见窗外有人叫道:“来旺儿哥!还不起来,那没廉耻的勾引着你老婆,到花园后边干那营生去了!

来旺儿猛然惊醒,环顾四周,老婆不在,以为是雪娥得到消息与他报信儿,不觉怒从心起:“我在跟前就弄鬼儿!”忙跳起身来,推开房门,直扑花园中来。

刚到厢房角门口,不防黑影里抛出一条凳子来,把来旺儿绊了一跤,只听“当啷”一声,一把刀子落地。

左右闪出四五个小厮,大声叫道:“有贼!”一齐上前,把来旺儿捆个结实。来旺儿道:“我是来旺儿,来寻媳妇子,怎把我拿住了?”众人不由分说,押他去见西门庆。

大厅之上,灯烛荧煌,西门庆端坐正中,叫道:“拿上 来!”来旺儿被推上前,跪在地上,说道:“小的睡醒了,不见媳妇身边,到处寻她,如何把小的做贼拿了?

那来兴把刀子扔到面前,西门庆见了大怒道:“众生好度人难度,这厮真是杀人贼,我见你杭州来家辛苦,与你三百两银子做买卖,你不思恩情,反要杀我,不然拿刀做甚?”


蕙莲正在后边同玉箫说话,忽闻此信,忙跑回家,看见来旺儿,放声大哭,说道:“你吃酒睡觉,出来寻我做甚么?中了人的拖刀计!”一面开了箱子,取出六包银子来。

拿到厅上,西门庆灯下打开观看,内中只有一包银两,余者皆为锡铅锭子,怒道:“怎给换了?我的银两哪里去了?”来旺儿道:“爹抬举小的做买卖,小的怎敢欺心换银两?

“你手执尖刀,还要杀我,赃证明白,还说甚么?”又叫来兴跪下,证实来旺儿某日醉酒,嫌爹不与买卖做,便扬言杀爹,说的来旺儿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话音方落,只见蕙莲云鬟缭乱,衣裙不整,来到厅上跪下,说道:“爹,此是你干的营生,他来寻我,怎被当贼拿了?你的六包银子装在箱里,原封不动,怎会换了?

西门庆见了蕙莲,转怒为喜,说道:“媳妇儿,你起来,他无理胆大不是一日,今日持刀杀我,你可知道?你自安心,没你之事。”又令来安:“搀扶你嫂子回去,休要慌吓她。

蕙莲只顾跪地不起,说道:“爹好狠心!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只好吃酒,并无此事。”缠的西门庆烦了,叫小厮拽她起来回房去了。



到了天明,西门庆写了柬帖,叫来兴作证,揣着状子,押来旺儿往提刑院,说小厮来旺儿某日酒醉,持刀杀害家主,恩将仇报,偷换银两,正待出门,吴月娘走来前厅。

月娘劝道:“奴才无礼,家中处分便了,何必惊官动府?”西门庆怒道:“你妇人家,不晓事理,奴才安心杀我,你还为他求情!”不予理会,喝令左右速将来旺儿送去。

月娘回到后边,对玉楼等人说道:“如今咱这乱世为王,九尾狐狸精把人迷住,不知信了谁的言语,小厮平白成贼,有何实据?就是个糊涂昏君。

蕙莲跪地哭泣,月娘又道:“孩儿起来,不消哭,你爹不会问他死罪,他吃迷魂汤了,俺们说话不听,婆娘充军,凑数罢了!玉楼道:“你爹正在气头上,待后慢慢劝他。”


再说来旺儿被送到提刑院,西门庆先差玳安送了一百石白米与夏提刑,受了礼物,升堂开审,来兴儿递上呈状,来旺儿当厅跪下。

来旺儿道:“望天官爷察情!容小的说,小的便说,不容小的说,小的不说。”夏提刑道:“你这厮!眼见赃证明白,不得推脱,从实招来,免我用刑。”

来旺儿便将西门庆怎的送锦缎银两,调戏媳妇宋氏成奸,此后设下圈套,图谋霸他妻子等详情诉说一遍,夏提刑大喝一声,令左右上前就是一顿嘴巴。

夏提刑道:“你这奴才欺心背主,你媳妇是你家主牵线配你为妻,又出银两与你开店,你不思回报,却偷换银两,谋杀家主,世人都似你这奴才,哪有善恶区分?

来旺儿叫冤喊屈,夏提刑叫过来兴问证,来兴信誓旦旦,来旺儿有口难辩,夏提刑令手下责打二十大棍,打的来旺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哭爹喊娘,声声饶命,吩咐狱卒带下收入监中。诗云;“不做皱眉事,哪来切齿人”。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宋慧莲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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