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初期,盛夏的一天傍晚,九江市公安局接到上级电报,说中央有位首长最近要来庐山检查一个重要会议的筹备情况,要求他们确保首长安全。九江市公安局长路荣看过电报,立即布置召开紧急会议,研究采取严格的安全保卫措施。
第二天一早,市公安局截获了一份敌台密码电报。经过破译,电文虽是叙的一些朋友之情,但其中“备礼迎客”四个字引起路局长的警惕。他想:敌人的情报工作好快呀!
经分析断定,“备礼迎客”很可能是敌人用定时炸弹暗害我中央首长。公安人员查出敌电台方位就在庐山脚下一个小杂货店里。入夜,路局长派人去搜查小杂货店。
小杂货店老板吃过晚饭,正坐在灯下算账。突然听到窗外轻轻敲了三下,接着就听到有人说要买白兔牌饼干。
店老板听到暗号,急忙推开窗户,来人立即递给他一只铜制的四脚蛇。他走到灯前一按四脚蛇的右眼,蛇肚皮自动张开,露出一封密信。密信上写着:货交来人,店已暴露,电台立即转移。署名四脚蛇。店老板看完直冒冷汗,慌忙把一盒白兔牌饼干交给来人,说:““货”在里面,小心!”
店老板送走来人,烧掉密信,把四脚蛇塞进口袋。他拿起电台刚想跳后窗逃走,突然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立即缩回身来。原来是市公安局侦察科长苗青山带领侦察员赶来了。
女公安员夏水莲跳下摩托车,随苗青山赶到小杂货店后窗外,侦察员曹志华和刘德才用枪口堵住大门。店老板自知难逃,吹熄了灯,拔出手枪企图负隅顽抗。
曹志华敲门,里边不开,刘德才一脚踢开大门。突然“砰”地一声飞出一颗子弹,曹志华急忙闪开,大声命令:“放下武器!”店老板哪里肯听,继续开枪拒捕。曹志华非常恼火,立即还击一枪,只听店老板“啊”地一声倒下了。
公安人员冲进店里,店老板已躺在血泊里。苗青山微微一笑,拾起手枪喝道:“快把电台和定时炸弹交出来!”店老板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
大伙分头搜查,很快从桌子底下搜出了电台,但始终找不到定时炸弹。这时,店老板已死去。苗青山埋怨道:“怎么乱开枪?线索卡断了!”
曹志华对苗青山的埋怨和过早地下结论,有所不满。他从店老板身上搜出了一只铜制的四脚蛇。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苗青山才发现侦察员王建平不在这里。于是,苗青山带领大伙朝枪响的方向奔去,王建平迎面跑来。原来在包围小杂货店时,他发现有个单臂黑影逃窜,便跟踪追击而去,谁知碰上一伙歹徒,只好退了回来。
回到公安局,苗青山向路局长作了汇报。路荣看完铜制的四脚蛇,想到敌人的行动如此神速,感到对手并非一般的特务,此人对我内部的情况非常清楚,问题相当严重。
苗青山问下一步怎么办,路局长决定召开会议分析案情。参加破案的曹志华、夏水莲、王建平和刘德才来到局长办公室,路局长亲自主持研究了破案计划。
散会后,路局长单独对秘密侦察员项明天详细介绍了案情,并要他扮成卖香烟的小贩,上庐山侦察敌情,暗中协助破案。
当时,庐山正是避暑游览的大好时节,游人很多。单臂卖茶人见一个身穿旗袍、胸前绣着花蝴蝶的年轻女人走近茶摊来。年轻女人坐下时,卖茶人凑近她想说什么。这时,扮成卖烟人的我秘密侦察员走近前说:“太太,买包香烟吧!”那女人未加理睬,掏出自带的香烟吸起来。
我秘密侦察员走后,卖茶人趁沏茶的机会,轻声对那女人说:“白兔牌饼干已送到剪刀峡。”那女人向四周瞟了一眼,将钞票压在茶杯下,说:“这是四脚蛇给你的奖赏,好好干!”
卖茶人把钱放进口袋,那女的见有人来便起身离去。这时过来一对挽着胳膊的年轻夫妇,男的笔挺西装,女的蓝花旗袍。听口气,看穿戴,他俩象是远道而来的游客。
年轻夫妇坐下来喝茶,男的对卖茶人说:“我们是外地来的客商,要在庐山做一笔大买卖,如果您愿意帮忙,一定加倍酬谢。”
卖茶人看看对方鼓囊囊的口袋,献媚说愿意尽力,但不知做什么买卖。男的说此处不是谈话之地,提出另找地方详谈。于是,卖茶人收拾好茶具,一同前往。来到一间客厅前,男的停住脚步,对卖茶人说:“请进,就在这里面谈谈。”卖茶人喜滋滋地跨进门坎。
进门一看,原来是一间临时审讯室。卖茶人就是到杂货店取“货”的特务,为了不打草惊蛇,采取了智捕的办法。刚才假扮夫妻的曹志华和夏水莲换了公安服装,主持审讯。曹志华审问道:“方金标,老实交代你的罪行!”方金标说自己是生意人,不懂问的是什么意思。
“别装糊涂!”曹志华又说:“你解放前就参加了特务组织,你知道你的胳膊是怎么失掉的吗?”方金标说胳膊是跌断的,曹志华摇摇头,告诉了他断臂的真情。
公安人员在采取行动前,早调查清楚了方金标的身世。解放前,方金标原靠打柴为生,一次,上山不慎跌伤左臂,被送进医院。经医生检查未伤及骨头,根本用不着截肢。可是,有个代号叫K先生的帝国主义分子,正需要人的臂骨,便勾结医院的特务,锯掉方金标的一只胳膊,把骨头接到K先生身上。后来,方金标又被特务机关拉下了水。
曹志华把内幕一说,又把原来的病历递给方金标看。方金标脑子“嗡”地一响,呆住了。“方金标,你总该清醒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何去何从,自己选择吧!”经曹志华这么一说,方金标急忙爬向桌前:“长官,我该死,我有罪,我坦白交代!”
方金标是庐山四脚蛇潜伏组的成员,代号03,他们的上司就是四脚蛇。曹志华问四脚蛇是谁,他不知道,而是交代了同他单线联系的是咖啡店老板娘花蝴蝶。
曹志华问他到杂货店取的是不是定时炸弹,方金标说花蝴蝶命令他去取白兔牌饼干,放在剪刀峡的小石洞里,不知道是不是定时炸弹。他边说边对天盟誓,似有悔罪之意。
按原定计划,方金标被释放了。曹志华要他继续跟花蝴蝶联系,有情况及时汇报,争取立功赎罪。方金标走后,刘德才和王建平便到剪刀峡去取白兔牌饼干。曹志华和夏水莲回庐山派出所去向苗青山汇报。苗青山听完情况,半开玩笑地说:“好哇,你们这对假夫妻扮得不错嘛,什么时候成为真夫妻,可别忘了请我吃喜糖。”
苗青山正说笑着,刘德才和王建平跑回来说:“剪刀峡的小石洞里什么也没有!”大家听了,心里顿时一沉,定时炸弹又到哪里去了呢?
这时,苗青山接到路局长的电话,说中央首长推迟上山日期,但要抓紧破案。刘德才着急地说:“快逮捕花蝴蝶追查定时炸弹,我们的行动如被方金标泄露了,那就糟啦!”
方金标被释放后,决心悬崖勒马,重新做人。天黑时,他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猛然发现有个黑影,象鬼魂似地向他逼近。
看不清黑影面目的方金标,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惊问道:“谁?”黑影上前说:“03,我向你投案来了,快把我交给共产党领赏吧!”方金标这才认出是花蝴蝶。
花蝴蝶上午离开茶摊不远,发现方金标跟一对夫妻而去,怕情况有变,立即把白兔牌饼干取回。她向方金标追问道:“那对夫妻是不是公安局的?你去说了些什么?”方金标对花蝴蝶的追问吃了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按照曹志华交代的口径,说:“老板娘,可不能乱说呀!他们是商人,那男的姓钱,住在牯岭旅社202房间。”
沉思了一会儿,花蝴蝶要方金标明早去舍身崖取一份情报,送到和尚庙老银杏树下。方金标试探地问:“莫非老和尚是四脚蛇?”花蝴蝶叫他别问这个,说完转身便走了。
花蝴蝶在夜幕中绕到牯岭旅社附近,斜眼向二楼望去,隐约见那对年轻夫妻正在阳台上聊天,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咖啡馆后,花蝴蝶见一位穿着讲究的青年男子走进门来,她认出是方金标说的那位姓钱的年轻商人,便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
这位年轻的商人,就是前来侦察定时炸弹的曹志华。花蝴蝶问他贵姓,当曹志华说他免贵姓钱,身份、住处与方金标说得完全一样时,她才放心地去招呼别的客人。正在这时,那个卖香烟的小贩突然跑进屋里,花蝴蝶连忙把他赶了出去,笑着对曹志华说:“钱先生,跳跳舞吧?”曹志华满口答应。
花蝴蝶刚进柜台,忽听有人喊道:“老板娘,有饼干吗?”花蝴蝶见是一个中年男子,忙问:“什么牌?”“白兔牌!”说着,来人偷偷亮出手中的四脚蛇。
见是四脚蛇派来的人,花蝴蝶飞快地走进里屋拿出一只装唱片的箱子。一出门,猛然发现那位钱先生从舞厅出来,她扭头便把箱子放回原处。
花蝴蝶的举止,使买白兔牌饼干的人感到奇怪,正要问时,见舞厅走出一位青年男子,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时,身穿公安制服的苗青山、刘德才和王建平朝咖啡馆走来。买白兔牌饼干的中年人见势不妙,立即混入人群,待曹志华赶到门外,那人已不见踪影了。
花蝴蝶心里害怕,但强作镇静地招呼公安人员坐下,苗青山却一摆手说:“听说这儿常播放黄色唱片,对不起,我们要检查检查!”
公安人员从里屋搜出那个箱子,苗青山问里面有没有黄色唱片,花蝴蝶吓得脸色发白,忙说里面是些女人之物。刘德才火了,说:“打开!”花蝴蝶急得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开箱一检查,有一盒白兔牌饼干。人们的目光投向饼干盒,空气陡然紧张起来。苗青山命令打开看看,花蝴蝶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里面装的定时炸弹啊!”
可是检查的结果却是一盒普通饼干,不是定时炸弹。花蝴蝶惊讶不已:明明是自己取回的定时炸弹,怎么变了呢?苗青山向花蝴蝶交代了一些遵守政府法令的话便走了。
公安人员一走,客人们也都离开了。花蝴蝶关上店门靠在门上,心想:定时炸弹怎么会不翼而飞。原来四脚蛇发现情况有变,临时采取移花接木之计,早已把定时炸弹换走了。
花蝴蝶掏出小烟盒想抽支烟定定神,正要点火,突然发现咖啡桌上的盘子底下也有一个小烟盒,与自己的烟盒一样。怪呀!谁丢的呢?她拿起来打开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烟盒里竟是四脚蛇的密信,说要人改变上山时间,要她通知小天池两侧的人马撤回;03自首,宜速干掉;咖啡馆已暴露,立即转移。花蝴蝶看完,吓得跌倒在地。
这是谁送来的密信?四脚蛇究竟是谁呢?花蝴蝶呆呆地坐了大半夜。她想起曾叫方金标一早去舍身崖取情报,于是准备了一支剧毒香烟,闪身出了门。
花蝴蝶沿着地势险要的舍身崖走着,突然发现岩石边有个黑影,急忙躲闪。其实那黑影正是方金标,他忘了向公安人员说取情报的事,想取到情报后再去立功赎罪。方金标从石缝里摸到一只四脚蛇,知道情报就在里面。他装进口袋返身上路,忽听有人喊了声:“03!”方金标一惊,心怦怦直跳。定睛一看,认出是花蝴蝶。
花蝴蝶说情况有变,为防意外,特来接应,要方金标先坐在石头上歇歇。她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又把一支剧毒香烟递给方金标,说:“抽支烟吧!”
方金标划着火柴刚要点烟,忽听“啪搭”一声,吓得香烟也掉了。两人吃惊地抬头一看,原来那个卖烟人赶路急绊了跤,香烟盘正摔在他俩面前。
卖烟人手忙脚乱地拾起香烟,正好把方金标掉在地上的香烟踩碎。方金标连声喊叫:“哎呀,我的烟!”卖烟人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赔你一支。”花蝴蝶见卖烟人要走,大为恼火,喝道:“站住!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卖烟人喜笑着,说是卖香烟的,想上山赶个早市。花蝴蝶逼近前:“胡说,我看你是个密探!”
这时,花蝴蝶见石头后面冒出两个歪帽子的人,知道是接应自己的人来了。她拔出手枪,气焰嚣张地说:“哼,你装得不错,今天叫你尝尝我花蝴蝶的厉害!”
“太太,为了我们的事业,你可不能这样!”花蝴蝶一听卖烟人的话,心中一愣,卖烟人趁机踢掉了她的手枪。方金标吓得掉头就跑,石头后面的一个特务持刀追去。
另一个特务抡刀来砍卖烟人,卖烟人侧身闪过,顺势飞起一脚,把对手踢倒在地。卖烟人猛扑上前,那特务侧身躲过,腾空跃起,来了个“泰山压顶”。卖烟人避开,就势一个“双手托月”,把特务扔下了悬崖。
花蝴蝶在一旁惊呆了。待她清醒过来,拾起手枪对准卖烟人就要扣动扳机,只听一声枪响,花蝴蝶的手枪被击落在地,公安人员飞跃而来。
王建平和刘德才大喝一声:“不准动,举起手来!”另一位公安人员拾起花蝴蝶的手枪,说:“老板娘,我们又见面了。”花蝴蝶一看,天哪!这不是那位“钱先生”吗?
其实,公安人员早布置了暗哨,花蝴蝶有翅难逃。这 时,卖烟人拾起香烟盘,道谢而去。刚刚赶来的苗青山觉得这卖烟人常出入是非之地,简直难以捉摸,但又不便审查。那追赶方金标的特务也被捕获。方金标把刚才取到的情报交给夏水莲,情报上写道:我已派人潜伏小天池两侧,伏击共党要人,命你上午率队接应。署名四脚蛇。
这份情报是早布置的,中央首长推迟上山日期后,四脚蛇已写密信让撤回小天池人马,花蝴蝶还未来得及通知。曹志华建议马上跟驻山部队联系。
苗青山开始说怕惊动敌人,后又表示同意。曹志华跟驻山部队取得联系后,围歼小天池两侧之敌的战斗打响了,很快便把这股特务全部歼灭。
但是,这份情报是下给谁的呢?奇怪的四脚蛇又怎么知道中央首长原定今天上山呢?曹志华建议审讯花蝴蝶,挖出幕后人。于是,苗青山主持了对花蝴蝶的审讯。花蝴蝶一问三不知,坐在苗青山一侧的曹志华冷笑了一声:“哼!你倒死心塌地为四脚蛇卖命,可惜四脚蛇并不放过你呀!”
夏水莲把在舍身崖生擒的特务押来,特务在曹志华的追问下交代说:“四脚蛇命令我等花蝴蝶杀死03,就把她干掉。”花蝴蝶这时万万没有想到四脚蛇也要杀害她!
曹志华见苗青山正在沉思,便问花蝴蝶:“你怎么知道03自首?谁叫你杀害他?”直冒冷汗的花蝴蝶,喉咙象火烧一般。她顾不上回答问题,只是喃喃地说:“我······我口渴。”曹志华倒了一杯水走过去,苗青山站起来,伸手把茶杯一按,指着身后墙上的标语说:“花蝴蝶,你抬头看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罢一挥手,让曹志华把水递给她。
花蝴蝶一口气把水喝干,交代说昨晚在咖啡桌上得到四脚蛇的密令。苗青山紧紧追问:“谁坐过那个位置?”花蝴蝶猛然指着曹志华说:“他!”
大家的目光一齐集中在曹志华身上,苗青山喝道:“你说清楚些!”花蝴蝶说密令是在咖啡桌上的烟盒里得到的。曹志华怒斥道:“你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不!我······”花蝴蝶突然神色大变,惨叫了两声,绝望地指着曹志华:“你······你······”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满地乱滚。
苗青山拍案而起:“赶快抢救!”他拿起花蝴蝶用过的茶杯,吩咐夏水莲带去化验,曹志华和王建平把花蝴蝶抬走了。
事态突变,出人意料。苗青山皱着眉头说:“奇 怪呀?这水是曹志华倒的······”未等他说完,刘德才说:“曹志华怎么知道花蝴蝶死到临头?店老板也是他打死的,我怀疑他·····.”刘德才话音未落,夏水莲拿着化验单来报告,说杯里有烈性毒药,刘德才又嚷起来:“人证物证俱在,一定是曹志华杀人灭口!”夏水莲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在这时,曹志华跑来说,花蝴蝶抢救无效,中毒身死。唯一的线索又断了。夏水莲一见曹志华禁不住泪水扑簌簌落下来,曹志华问:“怎么回事?”苗青山看了大伙一眼,当众宣布,店老板之死、咖啡馆密信、花蝴蝶中毒都与曹志华有牵连,为确保中央首长安全,暂停曹志华办案,并吩咐刘德才把他的手枪卸下。
曹志华愤愤地走了,公安人员纷纷议论。有的说没想到四脚蛇竟在我们身边;有的说曹志华平时表现不错,怎么可能是四脚蛇呢?不管怎么说,案情更复杂化啦。在大家催促下,苗青山用电话向路局长作了汇报,并问中央首长何时上山。路局长指示抓紧追查,尽快搞清曹志华的问题,有关具体工作,等他上山后再详细研究。
审讯室事件发生后,夏水莲心里矛盾极了。她无论如何不相信曹志华是特务,可店老板之死、咖啡馆密信、花蝴蝶中毒又无法解释,她想去找曹志华当面谈谈。
夏水莲脚步沉重地来到曹家,曹妈妈非常热情地接待她。夏水莲强装笑脸问志华是否在家,曹妈妈说还没回来。夏水莲不忍心说出真情,怕老人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一直等到天黑,曹志华还没回来。突然,“砰!砰!”传来两声枪响,她拔出手枪,告别曹妈妈急速向山上奔去。
她跑了一阵,遇见苗青山和刘德才,他俩也是听见枪声赶来的。三人就近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动静,就一同朝附近的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值班的同志告诉苗青山,路局长已上山等他研究工作。同时交给他一封信,说是不知什么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苗青山拆开一看,皱紧眉头问:“曹志华呢?”值班员说曹志华回家去了,夏水莲心里一惊。这时,苗青山说:“你自己看看吧!一切就会明白的。”说着把信纸递给了夏水莲。
夏水莲接过一看,是特务组织给苗青山的警告信:“你胆敢动到我们姓曹的头上,实难容忍!现我们将曹接回,小心你的脑袋!”夏水莲感到简直无法解释。
苗青山上山后又把警告信送给路局长看,路局长看后若有所思,转身对王建平和刘德才说:“情况很复杂,你俩立即去侦察曹志华的下落!”自从苗青山下令卸了曹志华的枪后,曹志华非常气愤。他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蒙上眼睛绑架了。几个绑架他的匪徒故意朝天放了两枪,便拖着曹志华走了。
曹志华被带到和尚庙,去掉蒙眼布,只见老和尚朝他奸笑。曹志华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四脚蛇······”老和尚冷笑道:“实对你说吧,四脚蛇就在你们内部,天天同你打交道。”
老和尚脸色一沉:“我奉四脚蛇密令,接你到这儿来上西天!”说罢甩手而去。曹志华破口大骂,却被两个匪徒拖出了庙堂。
两个匪徒正把曹志华拉到庙墙院内的大松树下,突然“咣哨”一声,一个匪徒的尖刀被打落地,接着从墙上跳下一个人来。来人是秘密侦察员。他飞快地拾起尖刀,刺中一个匪徒的心窝,另一个匪徒撒腿就跑。曹志华定睛一看,前来搭救自己的竟是那个卖烟人。
卖烟人自我介绍说:“我叫项明天,归路局长直接指挥。”说着,给曹志华解开绑绳。当庙堂里的匪徒赶来前,项明天将一份情报交给曹志华,要他快走,面交路局长。待曹志华翻墙出庙,项明天从敌人手里夺过刀,刺倒两个匪徒,纵身跳上围墙,正欲下墙,老和尚带着几个匪徒狂叫而来,“砰”地一枪,朝项明天打去。
项明天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拔出短刀,猛一转身,用尽最后的力气一甩,只见一道白光直朝一个匪徒飞去,这个匪徒惨叫倒地,项明天也从墙上摔了下来。项明天壮烈牺牲。曹志华冲出罗网,一路紧跑。为了把重要情报交给路局长,尽快挖出四脚蛇,他决定先去找夏水莲。
与此同时,夏水莲正为找不到曹志华而心神不安,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当她听出是曹志华的声音,又惊又喜,急忙开门。曹志华满身血迹地走进来,夏水莲一阵心酸,扑到他的怀里。
曹志华把经过简单地一说,拿出项明天的情报递给夏水莲,要她马上去找路局长,并要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情况紧急,夏水莲便连夜动身了。路局长看完夏水莲送来的情报,一切都明白了。第二天,他找苗青山研究案情,并告诉苗青山说:“中央首长今天下午上山,安全保卫工作由我布置,你和刘德才在所里值班。”
苗青山一听中央首长下午就上山,感到有点突然,但他表示一定坚守岗位。路局长又向刘德才作了交代,要他守住电话,一步也不要离开。
下午,沿途各哨所先是来电话报告情况正常,后是来电话问中央首长为何还没来。傍晚,路局长才打电话告诉苗青山,中央首长已临时改变路线,步行上了庐山。
路局长命苗青山带领保卫人员,晚九时到云中宾馆值班,担任宾馆的安全保卫工作。苗青山和保卫人员准时来到宾馆的一幢小别墅,只见室内灯火辉煌,人影晃动。
苗青山迈步进了室内,夏水莲热情地请苗科长在沙发上坐下,并递上了一杯热茶。苗青山点燃一支香烟,向夏水莲打听中央首长的情况。
夏水莲说中央首长是步行上山的。她见四周无人,走近苗青山,附耳低语:“中央首长要在这儿接见九江的党政军负责同志。”
苗青山忙问接见时间,夏水莲说十点整。夏水莲走后,苗青山朝正在外面巡逻的王建平喊道:“今晚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疏忽。这儿有我,你加强外面的保卫!”苗青山神情略有紧张,不时地看看墙上的挂钟。这时,路局长从室内走出来,显得特别兴奋,问:“岗哨都检查过了吗?”苗青山说:“检查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夏水莲从外面走进来请示:“时间快到了,是不是请九江的党政军负责同志马上到这儿来?”路局长看了看表,果断地说:“立即电话通知,准时接见!”
路局长进内室去了。苗青山大口大口地吸着香烟,抬头一看,时针已指到九点五十分。“笛笛!”远处传来喇叭声。他想:九江的党政军负责同志马上就要到了。
苗青山丢掉烟头向二楼走去,正碰上服务员端着一只花瓶走来,便笑着说:“嗬!这花真好看,给我看看。”苗青山接过花瓶拨弄了一会儿,赞不绝口。路局长从室内走出来,说:“苗科长,这花确实好,你亲自把它送进去吧!”“好!”苗青山端着花瓶,高兴地向楼上走去。
推开房门,他见一个人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苗青山仔细一看,不由惊叫起来:“啊,假的!”原来里面坐的根本不是中央首长,而是曹志华!
路局长和夏水莲紧跟着进来了,说道:“对!完全是假的!你身上穿着公安服装,却是地地道道的假货!你自以为聪明,其实,狐狸尾巴早被我们抓住了!”
曹志华一把夺过苗青山手里的花瓶,搜到花瓶里一块饼干模样的定时炸弹,时针正指十点!立即对定时炸弹作了处理。苗青山见原形毕露,伸手就要掏手枪,但被刘德才一把夺下。路局长大喝一声:“你放老实点!”曹志华立即把他铐了起来。
原来,路局长接到情报,连夜逮捕了老和尚。经过审讯,得知定时炸弹在苗青山手上,便设下了这个诱敌之计。不仅挖出了定时炸弹,四脚蛇苗青山也落入人民的法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