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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状元与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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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3 09: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下无巧不成书。丁花实、丁花春哥俩,同年同月同日双双得子。兄弟二人交杯庆贺,并借“望子成龙,盼子成凤”的吉言,为儿子们取名文龙、文凤。

光阴似箭。孩子落地后,眨眼就是一百天了。丁家厅堂披红挂彩,宾客满门,正在为双娇子过“百岁”。人们举杯交盏,好不热闹。

客人们都来念喜歌。一位老人手捻银须说:“你们丁家财、丁双全,如今只欠一个“贵'字了。”“呦!老伯呀,这“贵'人不就在我们怀里抱着嘛!”老大媳妇胡氏抢着说,“说不定日后我们文凤闹个当朝一品哪!”

喜庆之后,宾朋纷纷告辞。两双夫妇正在送客,忽见一商人打扮的老者走进门来。

原来,这是丁氏兄弟的舅父王国贤。兄弟二人忙将舅父让进客厅。胡氏、柳氏妯娌俩也抱着孩子来见舅公。王国贤很是高兴。老二花春说:“舅父居官多年,今日为何这样穿着?”王国贤说:“我已弃官经商,回到乡里。今个要去苏州,是顺路来看看你们。”四人一听,都觉得奇怪。

老大花实问:“舅父为何放着官不做,反要做买卖呢?”王国贤长叹一声说:“凭命书而论,我早应辞官。只因一误再误,险些命丧大江。王国贤绘声绘色地讲起他的阴阳八卦如何算定他命该经商来。


花实听说舅父的八卦十分灵验,便顺水推舟地说:“既然您老人家能卜会算,何不为两个甥孙断断八字?”王国贤连忙推辞。

在甥儿、甥媳的恳求下,王国贤为难地说:“八卦虽灵,只怕讳言失真,直言不便。”大家说,都是一家人,理应实话实说。王国贤推辞不过,便让花实、花春把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写来。花春将写好的单子递给王国贤说:“这是我儿文龙的八字。”花实也送上说:“这是我儿文凤的八字。”王国贤一听笑着说:“望子成龙,盼子成凤,妙,妙,妙。”

他看着文龙的八字叨念:“乙酉年,辛巳月,辛酉日,庚寅时·····.”他慢慢地皱起了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众人都为文龙的命运担起心来

片刻,王国贤追问文龙的八字有没有差误。花春说准确无误。王国贤又念念有词的算了起来。

老儿媳妇柳氏急切地问:“舅父,我们文龙的命好不好?”王国贤一本正经地说:“年月生旺日时枯,正旺之间福全无。命底骨中皆欠主,坎坷途中一饿夫!唉,这孩子是乞一丐一命。”柳氏一听大惊失色,抱着孩子跑回屋里。花春忙问:“难道文龙真的无望了吗?”王国贤哭丧着脸说:“岂止无望,兼有克父之嫌。何去何从,你们得快拿主意呀!

丁花春失魂落魄地进屋去了。丁花实忧心忡忡地对王国贤说:“文 凤与文龙同日所生,只差一个时辰。不知····

王国贤又唠叨起来:“只差一个时辰该是卯时所生。乙酉年,辛巳月,辛酉日,辛卯时······啊,三奇真贵!花实和胡氏忙问什么叫“三奇真贵”。王国贤说是“状元命”。两口子闻听喜出望外。胡氏乐得几乎跳起来。

丁花实也忘了弟弟花春一家的苦衷。他斟上两杯酒,来敬舅父。王国贤忙推辞说:“你还是去看花春夫妇吧。叫他们早早定夺,免得日后家破人亡。话音未落,只见丁花春怀抱文龙,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柳氏拼命拉住花春的衣裳哭喊着:“不能啊!文龙虽不成器,可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哇…………”花春忍痛想把孩子扔掉,听到妻子悲切的呼喊,他又犹豫了。

柳氏悲痛欲绝,求舅父救救文龙。王国贤见柳氏哭得泪人一样,心中也不好受。他说:“文龙命苦,乃是天意,无法更改。只是花春应该想法子避一避才好免灾。

花春对柳氏说:“既然不忍割舍文龙,只有父子分开才好。我即刻动身,随舅父远走他乡,既可躲过眼前之祸,又能做些买卖,还可以试求功名。”于是丁花春跟随舅父奔苏州经商去了。

花春走后,柳氏每日苦守机房,起早贪黑地织布。母子俩熬着艰苦的岁月。

老大家胡氏自以为生了个“状元”,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文凤身上。她对那宝贝儿子十分溺爱,打开窗户怕吹着,关上窗户怕闷着,简直不知怎样才好。晚上,花实爬在炕上给儿子当马骑;白天,文凤坐在父亲的脖子上,任意玩耍。胡氏整天陪着嬉戏。胡氏端着老夫人的架势,盛气凌人。拆洗被褥,缝补衣裳等活计,一概推给柳氏去做。

一天,柳氏正在塘边洗衣裳,有两个乡亲边走边说:“这家的女人真够可怜的。”“有什么法子,人的命,天注定,谁让她养了个败家子呢?

”柳氏听了,心如刀绞。

柳氏是个有志气的女人。她立誓要教子成器。小文龙从刚刚学话时起,就开始跟母亲学“三字经”了。

日月如梭,八年过去了。在胡氏的调唆下,花实和弟媳分了家。胡氏把文凤送进学堂读书。柳氏无钱,文龙上不了学,只好到野外拾柴。一天早晨,文龙闹着要去上学。母亲知道先生是花实夫妇聘来的,自己又惹不起胡氏,只好劝慰文龙:“孩子,咱家里穷,念不起······”文龙见母亲伤心,强忍着泪花,拿起柴刀走了。

从此,文龙天天起大早去拣柴,回来就躲在学堂的窗下听先生教书。

有一次,他在窗外跟着先生读书,声音大了些,被先生听见了。年逾花甲的李先生从窗内探出身子,问他在这里干什么。文龙怯生生地说:“我在跟先生念书。先生听了十分感动,又问:“你既有志念书,为什么不进学堂?”文龙说:“我家一贫如洗,交不起学费。”老先生见文龙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就免了他的学费。从此,文龙就和文凤一起读书了。

文龙、文凤才思敏捷,天真无邪,每每考试,总是名列前茅,很受先生喜爱。李先生经常单独教他们赋诗、对对子。李先生出了上联:“有月即登台,无论春秋冬夏”,令文凤对出下联。文凤品味一下答道:“是风皆入座,不分南北东西。”先生连连称好。接着又出了一个上联叫文龙答对。

“三春柳叶风催绿。”李先生道。文龙漫不经心地答道:“六月桃花雨染红。”“胡诌!”李先生生气地说,“六月暑天,何来桃花?!”文龙一吐舌头,自知错了,忙补了一句:“二月桃花雨染红。

先生又出一联:“士抱雄心,有朝当自立”,文龙稍想了一下答:“人怀壮志,无运亦能通。”文凤怕文龙挨板子,小声提示:“不能通,不能通!”二人争辩起来。

先生让文龙放开胆子讲出自己的见解。文龙说:“古人云有志者,事竟成”。人既有冲天大志,何愁大事不成?为何非运不可?”李先生听了,暗自称赞。


一天学生们正在读书,胡氏闯进学堂,给文凤送来了肉饼。文凤说:“我不饿。”胡氏却说:“我的天哪,读书当不了饭吃。我儿早饭才吃了两块米糕、四根油条。再不吃点,只怕要饿坏了。”

胡氏见文凤不住地偷眼看先生,便转身对李先生说:“我们凤儿是 状元命,读好读不好将来也是状元公。你可不能对他过于刻薄了。”说完扬长而去。

李先生心中不乐,便叫孩子们自己背书,转身进屋去了。年幼的文凤知道先生惹不起母亲,坐在桌子上,举着肉饼嚷嚷:“又肥又香的肉饼,你们谁有?”一个学生趁文凤不防,一下子把肉饼抢了过去。文凤追来抢夺。这个学生张开双手给他瞧。原来,肉饼早已到了文龙手中。

文凤又扑向文龙。文龙摆手说:“慢着,请看我用肉饼变个戏法儿。”只见他把饼藏到身后,一只手东抓一下,西抓一下,故弄玄虚地叫了声:“变!

说时迟,那时快,文龙一转身,果然把一张饼变成了两张,递给文凤说:“这叫借一还二不亏原主!”文凤一看,原来饼中的肉馅没了。旁边一个同学拍着肚皮说:“肉馅在这里哪!”大家都开心地笑起来。

文凤大哭着说:“你们合伙欺负我。赔我的肉饼,呜—”大家一见文凤那副模样,乐的更开心了。文凤急了,一把扭住文龙。

一个学生偷偷地拌了文凤一脚。文凤倒在地上。文龙也被扯倒,压在文凤身上。正在不可开交之时,胡氏来了。见此情景,胡氏怒不可遏。她大骂文龙:““乞丐龙”小畜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欺负状元?!文龙见势不妙,一溜烟地跑了。

胡氏没抓住文龙,便气冲冲地去找李先生。她揪着李先生的衣领说:“我花钱雇你来教我的孩子。谁知你吃我的喝我的,竟教唆那个小乞丐欺负我的小状元。你给我滚!”好端端的书房被闹得乱七八糟。

胡氏走后,先生打点行装,离开了学堂。胡氏怒气未消,又到柳氏屋里大骂起来。正在织布的柳氏莫名其妙,大吃一惊。胡氏指着柳氏鼻子说:“你那乞丐儿,把我那小状元打的鼻青眼肿,头破血流。你还装没事的人儿呢!今天不交出小畜生,咱就拼个你死我活。

柳氏给胡氏说了许多赔罪的话,胡氏才愤愤离开。这时文龙偷偷摸摸地溜回家来。柳氏一见儿子,火冒三丈,取过家法便是一顿抽打。

文龙跪在地上求饶,把闹学的经过说给母亲听。母亲说:“虽说你没打文凤,可你不该戏弄他。难道你不知道为娘为你上学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气吗?”说着禁不住泪流满面。

文龙不知道母亲的心情,委屈地说:“娘啊娘,我和文凤都有亲娘在身边,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道您也相信我是乞丐命吗?

柳氏心痛欲裂,对文龙说:“孩子啊,娘若是嫌弃你,怎有你的今天?为了儿,你爹背井离乡,娘逆天而行,把你养大。指望你为父母争气,早日成材。谁知你竟闹学,不好好读书···

一席话说的文龙醒悟过来。他手举家法跪在母亲面前说:“从今后,我要立志苦读,为娘分忧;不成大器,誓不为人。”从此,柳氏天天织布,文龙用心读书。三更天,母亲睡了,文龙还在灯下攻读诗书。隔墙可闻花实在教儿子掷骰(tóu)子。

胡氏赶走了李先生后,文凤不再读书,每天上树爬墙,钻桌子顶板凳,搅得鸡犬不宁。丁花实则认为儿子是未来的状元公,自己老来有靠,整天在赌场里鬼混。

一天,丁花实又要去下赌场。胡氏对他说:“文凤在家中,不是摔盆就是砸碗。不如让他跟你去玩,他是状元命,还能给你助助手兴。赌场里乌烟瘴气,吆五喝六。第一次进赌场的小文凤看得眼花缭乱。

“近墨者黑”。日久天长,文凤荒废了学业,变成了一个小赌鬼。是“冰,水为之。而寒于水”。丁文凤的赌瘾比父亲还大,在赌场中,他是来得最早,去得最晚,年龄最小,瘾头最大的一个。

丁花实父子,一对赌棍,只管在外边赌钱,几年后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胡氏只好望着一锅清水发愁,却又自我安慰地想:等儿子成了状元,就会苦尽甘来。日落西山,赌鬼归家。见胡氏正绕着空锅转圈,爷儿俩才知家里已经揭不开锅。文凤输钱的火气正无处出,又觉得肚子饿了,又吵又闹。胡氏也无可奈何。

“车到山前必有路”。胡氏急中生智,想出了个鬼主意。她凑到丈夫耳边说:“狗急还要跳墙呢,何不先把你兄弟那间房子卖掉,也好鼓捣点钱过日子。”文凤在旁边听见,心里乐开了花:好,又有下赌的本儿了!

花实乍一听,心中还有些不忍,可禁不住老婆的闹哄,再说,除此别无良策,便依了胡氏,出门去找买主。

两三日后,柳氏母子刚刚吃过早饭,就见一个陌生人找上门来。那人掏出文书说:“丁花实已把房子卖给我了。你们娘儿俩赶快搬走吧!”柳氏一听像晴天霹雷,不知所措。


孤儿寡母,被逼无奈,只好打点行装,忍痛离开了自己的家乡。旷野荒郊,投奔何处?文龙说:“那李老先生待人恩厚。咱们何不去投奔他老人家。他若肯收留,不但有了安身之处,孩儿读书也不愁无人教导了。”柳氏点头同意,母子奔李庄而去。

路上,她娘儿俩又饿又渴。柳氏生怕饿坏了文龙,想去路旁人家要些水饭。可是,文龙怎么也不让母亲去讨。他说:“我们宁可饿死也不当乞丐!”母子二人忍饥挨饿,找到了李先生家。

李老先生把母子二人让进屋里,问他们怎么来到这里。柳氏含泪说:“家中已无容身之地。我打算到苏州寻夫,有心把文龙暂寄养在伯父身边读书。不知老人家肯不肯收留?”李老先生说:“只要你不嫌弃,就请把孩子留下吧。”母子一听,连忙跪下叩头。这时,忽然王国贤狼狈不堪地走进门来。

李老先生和柳氏都很惊讶。李先生忙问:“国贤兄弟,你这是怎么啦?”柳氏说:“舅父不是在苏州经商么,怎么落到这等地步?

王国贤哭丧着脸说:“不好了,不好了。我与花春外出经商。花春赶考,头科名落孙山,二科因病误了考期······连连落第。今年他又进京,谁料想他乘船触礁,落水身亡。”柳氏母子一听,哭得死去活来。

李先生劝道:“人既已死,哭也无用。你要保重身体,抚养文龙成人,将来定有出头之日。王国贤听说身边这个孩子就是文龙,唉了一声说:“都怪这个小冤家。当初要是听了我的话,何致今天家破人亡!”文龙听了心中十分生气。

王国贤又说:“事到如今,你娘儿俩还是回家去吧,也免得挂累李先生。”文龙不肯。柳氏说:“家中房屋已被兄嫂卖掉,我母子回去也无处安身。这可怎么好呢?”柳氏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李先生说:“往日花春在世,胡氏尚那样虐待你们。如今花春故去,她怎么能容得你们?干脆就留在我这里吧。”柳氏感激不尽,忙拉儿子给李老先生叩头。

从此,柳氏母子就在李先生家勤俭度日。柳氏象孝敬亲生父亲一样侍奉李老先生;文龙日夜苦读诗书;李老先生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文龙身上。

文龙工工整整地写了“功名不就死不休”七个字,贴在墙上,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文龙读书十分专心,有时连吃饭都忘记了。桌上的饭菜放凉了,母亲只好端回去热一热再给他吃。晚上,他通宵达旦地读书。困了,他就用冷水洗一洗脸,再读。夜深了,他实在支持不住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头发吊在房梁上,学着古人“头悬梁”的作法,坚持学习。

年复一年,春华秋实。刻苦攻读的文龙已经成为一个很有学问的人了。村里的读书人常找他来请教诗文。转眼又是八年过去了,丁文凤也已长大。虽说父母也给他请了先生,可他手里拿着书本,心里却想着赌场。他心不在焉,哪里读的进去。

在赌场,丁花实每赌必输,不但把腰包输光了,还欠下了一大笔债。这天,他回到家里,伸手向胡氏要钱。胡氏正愁度日艰难,哪里还有钱供他父子去赌?花实说:“今年是大比之年,科期已近。可文凤还没有盘缠。你叫他怎么去中状元?

胡氏一听,不由得转忧为喜。她眼睛一亮,对花实说:“这件事我 早有安排。”说着转身进屋去了。

不多时,胡氏从屋里抱出一个小木匣。花实一看,原来是胡氏出嫁时娘家陪送的首饰。他高兴地接过来,心想:“这又够我赌几场的了。花实刚要出门,文凤走进门来,他两眼死死盯着那只首饰匣,对母亲说:“科期快到了,我要给你中状元了。日后有你的大富大贵。临行之前我要痛痛快快地赌他几场,给我钱吧!

胡氏忧心忡忡地说:“家底都让你父子输净了,哪里还有钱?”文凤从父亲手中夺过首饰匣,说:“没钱,这是什么?

胡氏哀求说:“儿啊,这是娘最后一点私房,今日取出,是给你作盘缠的。你若拿去输掉,可就无法中状元了······”文凤说:“中不了状 元,我给你赌出个状元来。”说着就要走。

花实慌忙拦住,想夺回匣子,早被文凤踹倒在地。


胡氏也扑上去抢夺,被文凤推了个跟头。文凤抱着首饰匣扬长而去

考期快到了,李老先生和柳氏送文龙上路,千叮咛,万嘱咐,依依惜别。

文龙深施一礼说:“先生、母亲教养之恩,孩儿铭刻在心。我此去应试,誓登金榜,给恩师和母亲争一口气!文龙去远了。柳氏望着儿子的身影,又想起了舅父的卜卦,心里忐忑不安。

再说从小就在赌场长大的丁文凤,斗大的字不识半升,腹内空空。他连进京的路费都输光了,中状元已经绝望,不甘在家挨饿,便到处游逛,沿街乞讨。丁文凤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乞丐。黑夜,他常常拦路抢劫。这天夜晚,他正躲在路旁树丛中,王国贤带着做买卖赚的钱,得意洋洋地走进来。

突然,丁文凤窜出来拦住去路。王国贤吓得魂飞天外。王国贤一听要他的包袱,这比要他的命还心痛。他拼命的爬起来就逃,被丁文凤一棍子打倒。

王国贤见势不好,连忙跪倒,叩头求饶。丁文凤说:“老家伙,饶命不难,但有一条,要把小包袱给我留下。丁文凤抢过包袱,消失在夜色中。王国贤嚎啕大哭,如丧考妣(bǐ)。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不觉天光放亮,正与丁文龙碰了个满怀。文龙忙扶住王国贤问道:“这位老丈为何这样失魂落魄?”王国贤便把途中被劫的事讲了一遍。丁文龙认出此人乃是舅公。为了避免纠缠,他赶紧给了王国贤一些银两,告辞而去。

王国贤未及道谢,文龙已经远去。他心想,看模样这后生一定是个赶考的举子,便虔诚地祝福说:“愿你金榜题名,享尽荣华富贵。”说着又想起了他那阴阳八卦。王国贤一边走,一边掐算:“看此人相貌堂堂,举止非凡,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子、丑、寅、卯······错不了。

可叹的是王国贤昔日算定的状元之家,如今已经倾家荡产。丁花实两口子缺衣无饭,求救无门,只好外出讨饭,尝到了当乞丐的滋味。

一天,他们来到一家高门楼前讨饭。谁知这家的小少爷放出一条恶狗,把胡氏扑倒在地,咬的鲜血淋淋。丁花实急忙抡着要饭棍子打狗。花实赶走了恶狗。胡氏捂着大腿埋怨花实不该输光了家产。花实却说:“这还得感谢你养活的‘状元’儿子!”

突然雷电大作,暴雨倾盆。二人无心争辩,一瘸一拐的躲进一家破门楼下。暑往寒来,大雪纷飞。花实夫妇饥寒交迫,只好钻进乱草垛里过夜。此时此刻,他们的“状元”儿子在哪儿?他们连想也顾不得想了。

冬去春来,喜鹊登枝。文龙进京月余,柳氏天天盼望儿子早日得中,这天,她到街上打听消息,只见乡邻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说是朝廷已发了榜文。柳氏不安地想:我儿能得中吗?

翌日清晨,日上高杆。柳氏正要打水,忽听鼓乐喧天。侧耳细听,乐音渐渐远去。柳氏的心一下子又凉了。柳氏正在担忧,忽见报子进门高喊:“捷报贵府老爷丁讳文龙,殿试得中第一甲第一名新科状元及第。京中舍人报。

柳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追问:“你说什么?”报子高声说:“老夫人,贵府丁老爷中状元了!”柳氏疑惑地说:“难道这是真的?”李老先生说:“侄媳妇,咱那文龙十年寒窗没白吃苦,哪里还会是假的呀!”

柳氏、李老先生刚把报子请进上房,正巧丁花实夫妇讨饭来到这里。花实凑近人群打听说:“这家子得了什么喜事?”有人告诉他:“这 家出了新科状元了。快躲远点吧,小心让状元老爷的马蹚着。

花实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胡氏却说:“老头子,咱都混到这个份上了,还怕什么?不如趁这个喜日子,上前唱一段曲儿,也许挣顿好饭吃,咱也沾沾状元老爷的光。


说着,胡氏亮开嗓子唱起来,花实只好打起竹板相伴。柳氏见两个卖唱人实在可怜,便拿出些散碎银子相送。胡氏接过银两,千恩万谢。她一抬头,忽见赠银的正是弟媳柳氏,一时又惊又喜,又羞又愧。

柳氏也认出了兄嫂,赶忙上前搀扶。胡氏这才问起今日中状元的是谁。柳氏说:“正是你那不成器的侄儿丁文龙!

二人听罢,自觉无地自容,掩面欲走。柳氏一把拉住胡氏说:“兄 嫂不必如此。往日我无力帮助你们;今日文龙有了功名,再也不能让你们受苦了。

这时,忽听几声开道的锣鸣,丁文龙骑着高头大马远远而来。文龙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叩拜李老先生和母亲。

柳氏指着丁花实夫妇对文龙说:“还不快快拜见你伯父伯母!”文龙抬头一看,忙跪下叩头:“伯父伯母变了容颜,侄儿一时未能认出,孩儿有罪!”花实、胡氏受宠若惊。柳氏见儿子金榜题名,不觉又想起死去的丈夫,心里难过起来,她两眼落泪道:“你爹若活着,该是多么高兴呀!”文龙却笑道:“母亲快别悲伤,我在京见到爹爹了!

闻听此言,柳氏和李老先生都十分惊讶:“怎么,你爹还在?”文龙说:“我家爹爹不但健在,而且与孩儿同科,中了榜眼。我父子双双得中之后,父亲让我先行一步,他老人家随后就到。

全家人正在惊喜之际,丁花春的八抬大轿来到门前。

众人见了花春,无不欢喜。原来,当年花春落水后,幸得一位渔翁相救。此后,他仍旧苦读诗书。正巧今年与儿子丁文龙同科,名列文龙之次。大家都说:“这真是千载难有的双喜临门!


见此情景,胡氏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对花实说:“如今咱那 文凤儿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胡氏话音未落,忽听街上有人高喊:“抓贼呀,拿强盗!”众人出门一看,只见一个老汉在追赶一个年轻后生。

原来,这位老人正是王国贤。文龙忙布人役去追捕逃犯;花实、花春、胡氏、柳氏赶忙上前拜见舅父。王国贤惊魂未定,又生疑团。他望着花春,两眼发直:“你不是花春么?你…………?”花春把他如何落水被救,求得功名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国贤一看说:“你不是那日赠我银两的后生么?”文龙说:“正是。那日救您和今日得中的,都是你这乞丐命的甥孙丁文龙。”王国贤羞愧无言。

说话间,人役们已将逃犯抓回,押到文龙面前。王国贤呼喊道:“他就是那日抢我银子的强盗,冤家路窄,被我认出。文龙甥孙你要为我做主啊!

文龙命罪犯抬起头来。胡氏一眼认出,原来眼前的强盗正是自己的儿子丁文凤。众人无不吃惊。

王国贤上前仔细一看说:“你······”丁文凤说:“我就是你那状元命的甥孙丁文凤。”王国贤尴尬万分,哭笑不得。丁花实恼羞成怒,揪住文凤狠狠打了几个耳光。胡氏急忙扑上去护住文凤,被花实一脚踹倒在地。众人都来相劝。花实仰天大哭说:“也怪我这个当爹的不长志气、没有出息啊!

胡氏从地上爬起来,冲着王国贤说:“都怪你那好阴阳,好八卦呢!

王国贤捶胸顿足地说:“今天我才明白过来,万事由人不由命,阴阳八卦是害人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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