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百年以前,太湖边上的苏州地区,自从贪官楊昌上任以来,苛捐杂税,穷征暴飲,压榨得老百姓没有活路,許多农民扶老携幼四处逃荒,有的为了吃饭甚至卖兄卖女。
这一年,又加上田地荒旱,寸草不長,官府还派出許多如狼似虎的差人,到处搶收官粮。
农民对这些贪官活吏們恨透了,便三五成群的商议着怎样对付他们。
就在这时,农民革命英雄張票險,組织了上千的农民,拿起了刀搶,率领达支队伍奔向太湖山上去了。
太湖方圆数百里,岛屿十数处,起义的农民队伍便在太湖山上扎下了大营。从此,为民除害的大旗便飘在了天空。
有一天,張崇儉請来赵冲、王成、李武、湯豹四位弟兄,商量招兵买馬,扩充力量。赵冲提议要找一位謀士,張崇儉觉得很对,便吩咐弟兄們分头去找,并令湯豹监视楊昌的行动。
張崇儉和弟兄們分手后,到各地去我谋士,走了一天,見前面有座古庙,他便朝这座庙走去。
他走到庙前,推开庙門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便进内看了看,也不见一个人影,原来是一座空庙。他刚要从庙里出来,忽見远方走来了一个行色含惶的人,急忙又躲进庙内。
米的这个人,身背行李、雨伞,滿头是汗。他的名字叫蔣青元,家住台州,要去上京赶考。一路走的很累,来到庙里大殿前,便放下行李,休息一会皃。
蒋青元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脑子里涌现出一路上所见到的一群群的难民,有的老婆婆乞討,有的老头子饿死在道边,六、七岁的孩子哭着向媽妈要吃的······
一路上的惨景,使他对官府非常愤恨。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滿,他见四下无人,便提笔在庙墙上写了一首詩,写完后又念了一遍。
張崇儉听见外边有人吟詩,探出头来看,见是一位書生,便走出来相见。
两个人互通了姓名,越談越投机,蒋青元知道張崇儉是太湖英雄,愈加敬爱。二人便在庙前撮土为香,結为盟兄弟,并且发誓願同甘共苦,共救黎民。
結拜后,張崇侩約蒋青元同去太湖山寨举义,除暴安良,可是,蔣青元总想考上状元做了官,向呈上建议改良朝網,才是更好的办法,而且他也怕上山举义開个“叛逆”罪名,便没有答应。
二人又談了多时,天色已不早了,蔣青元說他还要到湖口鎮去探望他的姨母,便背起了行李,张学儉見挽留不住,只得送了他一程,临分手时,还再三叮哼,并且贈給他一只蝴蝶墜。
張崇儉送走蒋青元后,又返回古庙,坐在庙台上,心中悶問地想:蒋青元真是書生气,現在奸臣掌权,靠你一个人哪能治国安民呢!正在这样想着,忽見远远来了四个人,走得很急。
来的人正是赵冲、李武、王成、湯豹。見了張崇儉,赵冲便把招兵的事講了一遍,說有很多饥民都顾上山聚义,他說着就把一本花名册交給張崇儉。
張崇儉問起寻我謀士的事,李武有些生气地說:“一个个酸秀才听說上山聚义,脑袋都摇得像撥浪鼓一样!”張崇儉也把剛才遇见蒋青元的事說了一遍,大家都觉得这件事不好办。
張崇儉又同湯豹打探楊昌的事怎样,湯豹指手划脚地罵道:“不提狗官还好,提起来真叫人气,这个吃人肉唱人血的家伙听说皇上还叫他进京做大官去了,前日坐船走的!”弟兄們一听,都咬牙切齿,决定非收拾他不可。
他們赶紧返回山寨,带了一些弟兄,手拿着搶刀,統道去追揚昌的官船。再說楊昌奉旨进京,船行到湖口鎮,他叶船夫靠岸,自己带了几个打手,到鎮上去游玩。
在湖口鎮东口有一个画棚,里面住着个画画的女子,名叫柳碧英,不單画画很有名,人也生得美貌。家中只有母女二人靠画画糊口。
这天,柳碧英剛画好一張“双蝴蝶”,把它挂在墙上,回头又拿起笔来,眼呆呆地望着天空,心想:这种画画的穷勾当受尽顧客們—有钱老爷的气,什么时候才算完呢?想到这不禁流下泪来。
碧英从小言配給表兄蒋青元。柳母看见她哭,以为是女兒又想念起表兄来了,便安慰她说:“孩子!昨完我做了个梦,又梦見你表兄来了。”碧英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説:“别提这个了,娘!
这时,捞昌正从这里經过,見画棚中有一美貌的女子,便向打手們做了个手势,叫他們停下来,自己悄悄走进画棚。
柳母见有人来了,赶忙上前問道:“你是来买画的吗?楊昌哪里听得见,只是呆痴痴地望着碧英。
柳母看出他不是好人,便諷地說:“我們这完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場所,要不买画,請您远方发財去吧!”这一下把揚昌可气坏了,他凶凶地瞪起眼睛,几乎要跟柳母动武。
碧英见势头不对,忙接过来說:“客官!如果没有满意的画可买,可与您另画一張,請問要画什么呢?”揚昌气呼呼地答道:“就在这扇子上画吧!”說罢将白扇扔在地上。
碧英见他无理,没有理睬,揚昌喝道:“快給捡起来画吧!”柳母忍气吞声地将扇子拾了起来,交給女兄,碧英不顾接受,柳母竭力劝慰着。
碧英只得忍着气画起来。楊昌嬉皮笑脸地搭讪着向柳母問長問短,被柳母搶白了一顿。
楊昌開了一场没趣,便假装正經地看起墙上的画来。柳母見女兄画画的笔洗水髒了,便拿起笔洗出去挟水。
柳母出去后,揚昌嘴里一边說者:“姑娘!我这里有礼了!一边却偷偷地去摸碧英的手,碧英气得喊叫起来。
柳母听见喊声,急忙跑进屋来,见碧英在那里哭泣,知道她受了欺侮,便拿起扇子扔在地上,把揚昌怒馬了一頻。楊昌却冷笑了一声,厚着脸皮說出一番无耻的話来。
說罢便甩袖子走了,他剛一出門,正遇见来看望姨母的蔣青元。蒋青元見楊昌大摇大摆地走着,身后还跟着一些恶眉恶眼的打手,他心里想:一定不是一个好东西!
蒋青元已經有十几年没到湖口鎮来了,可是他依稀还記得姨母的画棚前有两棵柳树,便走进屋里。柳母对他端祥了半天才認出是游青元。碧英一听是表兄来了,心中又惊又喜。
柳母久盼的女婿真的到了,千言万語,一时不知从哪里說起,不由得扶着青元哭了起来。青元见到姨母这种处境。也十分伤心,掉下了眼泪,碧英却含羞地溜进内室去了。
柳母擦干了眼泪,見碧英不在,忙从屋内拉出她来说:“孩子,你看多年不见的表兄来了,怎么躲起来呢!快見过表兄。”还没等碧英开口,青元早上前深深施了一礼,碧英的臉都緋紅了。
三人坐在一堂,談起家常,将青元把上京赶考的事說了一遍,柳母安青元和女兄完婚店再去赶考,可是青元怕錯过考期,没有答应。
第二天太阳刚出山头,将青元就安上路了,碧英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心中又为表兄的志向而高兴;柳母却很爱愁,耽爱狗官楊昌不肯干休。
果然,第二天楊昌就差人叫来了一个媒婆子,去柳家說亲。媒婆永到柳家,花言巧語地劝柳母把碧英嫁給楊昌,被柳母很狠地窝了出去。
楊昌见事不成,老羞成怒,便吩咐打手前去捨亲,叫媒婆头前带路。
众打手气势凶凶地奔到柳家画棚,从屋里强拉出碧英,她挣扎着叫馬者,柳母也扯住女兄不放,却被打手推倒地上。
碧英被搶到船上,揚昌摇头摆尾地走向她跟前,說:“哈哈!好姑娘,老爷有的是錢!”碧英气忿忿地速看也不看他一眼。
楊昌嬉皮笑臉地去拉碧英的手,不提防被碧英打了个耳光他哎喲了一声,身子向后一退,险些速酒桌也碰倒了。
媒婆見势不好,赶忙上前解劝,她剛走近碧英,碧英狠狠地瞪了她两眼,吓得媒婆子也不敢上前。正在这时候,一个打手进来报道:“有个老太婆向船上奔来!”楊昌正在气头上,把打手实寫了一顿。
柳母拚命地奔上船来,打手們拦也拦不住,有一个打手还被柳母撞得差一点掉在河里。
柳母終于冲到船上,指着楊昌馬道:“你們这群狗强盗,吃的是老百姓的血肉,还要强占良家女子,真該千刀万剮!”
碧英见是母亲来了,扑上去楼作一团痛哭起来。楊昌在一边急得只是跺脚,吩咐打手把柳母拉下去杀掉。
打手們把她們母女拖开,只听一声刀响,柳母被杀死在船上。碧英見母亲惨死,从怀中取出一把剪刀,扑向揚昌,踢道:“你这狗官,强盗!强搶有夫之妇,还杀死了我的母亲,我跟你拚啦!”揚昌吓得忙喊打手把她拉进艙去。
碧英剛要被推入艙口,却见从河岸的远方飞奔来了一群人馬。
楊昌正要拿起酒孟飲酒,一个兵士慌慌張張跑来,还没来得及講話,張崇儉弟兄們带着一些义軍已冲向船上来了。
义单把揚昌和媒婆都綁了起来,楊昌跪在船板上苦苦求饒张崇儉指着他罵道:“狗官!你仗势欺压百姓,瞎眼的皇帝还封你做大官,你万想不到今日会落在老子的手里:”湯豹在一边早就气得直跳。
张崇俭命令湯豹处置揚昌,湯豹将揚昌推到船沿,一刀将他砍死,人头落在水里。
众英雄継續搜查官船,从艙中搜出一个女子,就是碧英。她詳細地把自己的采历和遭遇說了一遍,張票儉才知道她是蒋青元的没过門的妻子,便也把自己的来历告訴了她。
媒婆见机,急忙跪在碧英跟前說:“請求小姐說情,今后我决不再于說媒的勾当!”碧英把媒婆的事情向张崇儉説过,便饒了媒婆。
张崇儉见柳母已死,碧英在此处又无亲友,怎样安置她呢?他想了多时,决計把碧英先带回山寨,等打听到蔣青元的消息再做之夺。碧英一听非常高兴,媒婆也要陪伴她一同到山寨去。
众英雄收拾了船上的金银财物,讓碧英椅上马,便浩浩荡蕩的回山寨去了。
蒋青元从离开湖口镇姨母家后,走了很多天才来到京城住在一家小店里,为了明天应試,深夜还在温习書文。
第二天,他进了考場,作的詩文,篇篇都好,主考官大为称赞。发榜了,蒋青元中了头名状元。皇上上朝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官服出现在殿前。
他急于为民請命,便第一个出班向皇上奏道:“啓票聖主,在我来京的路上,见剑百姓叶苦連天,苏州地方官更贪赃枉法望求主上为民除害!”熊丞相在一旁听了,大为惊讶。
散朝后,熊丞相關悶不乐的回到府里,他写好一张纸帖,叶一个門官去請新科状元过府议事。
門官来到状元府,遞上請帖,蒋青元心想:熊丞相縂掌朝中大权,今日約我过府,其中必有原因。
游青元到了相府,拜过熊丞相,就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最后,还是熊丞相先开口道:“状元公,你才华盖世,考官都称赞你是种童。”将青元也只得敷衍地夸了他一句,熊丞相十分得意,就顺口胡。起来。
蒋青元听了有些愤懑,便把黎民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形講了一遍,並說人人都在咒骂皇上失德,丞相誤国。一些話説得熊丞相面紅耳赤,半天答不出話来。
熊丞相想拉攏蒋青元,便又把話锋移轉,接着说道: “官場的事情你也明白一二,朝中誰有权势,依仗誰就可以升官……”没等他说完,蔣青元就气愤地要走,熊丞相要扯己来不及了。
熊丞相的瞼都气白了,心想:“我要不除掉这个穷状元,人家要笑我无能。”忙分付阿官去到内宫請胡老太监过府议事。
熊丞相和胡老太监正在計议怎样除掉蒋青元,忽来一官差报道:“苏州府揚大人被太湖賊寇杀害!”熊丞相又失去了一个心腹人,他心里又难过又生气。
第二天早朝,熊丞相把这事奏明皇上,請求派兵剿灭太湖英雄,蔣青元忙奏本拦阻,說揚昌告害黎民,死有余事,劝皇上不要被行党蒙蔽。
没容蒋青元說完,熊丞相使出来奏本說:“嶈青元欺君窝臣,藐视王法,定有图謀不軌之心。”昏愤无能的皇上听信了他们?的話,便令廖将軍将將青元绑出午門新首。
米尚書人还正直,忙奏本道:“蒋青元是新科状元,如果 听了他;以后言生贤士就不敢再来投靠聖主了!”皇上听后觉得有理,才赦了他的死罪。
熊丞相一計不成,又生二計,他又奏准皇上令大将軍廖輔臣带兵去剿灭太湖英雄,并派游青元做先行官,叶他立功贖罪。
蒋青元申辦已不可能了,他一人出了金殿,头脑昏昏沉沉,心里非常懊悔:当时不該不听张崇儉大哥的話。朝庭真是昏暗的像是天地之間没有日月一样。
廖将軍点过兵将,见蒋青元没有到,便大发雷霆,令兵士去我。
蒋青元旯过元帅,廖将軍不問青紅完白,先打了他四十大扳。將青元有苦說不出,廖将草反倒哈哈大笑。
蔣青元无精打采地随着兵馬进发,他心想:救国安民的志颐全成幻想了,还怎么有脸去见张大哥呢!他越想越多,不由又想起他的姨母和表妹碧英:她們现在哪里知道我的处境呢!
快到太湖山寨了,廖将軍傳令人馬停止前进,命将青元去招降太湖英雄导
太湖山寨上大旗飄揚,忠义堂上正在大摆酒宴,为准备出征的张崇儉预祝胜利。柳碧英把亲手刺綉的一件栽袍,献給張崇儉,做为出师的献礼。
正在这时,湯豹急急地跑了进来,說官兵已到寨口,前站的先行官名叫蒋青元。张崇儉听了不由一楞,碧英更为惊讶,心里像打鼓似地跳起来。
正在納悶之际,李武又差了一个兵士跑进来报道:“官兵元帅廖輔臣派先行官蒋青元永到寨外,求見寨主!”湯豹气得暴跳如雷,碧英也非常激愤。
張崇儉令大家都准备好,没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动武,柳碧英却坚决表示,如果蒋青元不投靠山寨,她定不与他团圆。
不多时,将青元拿着蝴蝶墜来到忠义堂,見了張崇儉,心中一阵难过,抱头大哭。张崇儉一問他的来意,他立刻漲红了睑,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說出奉命来招降的事情,接着又把自己受好臣陷害的經过也講了一遍。
张崇侩功蒋青元投靠山寨,一同起义,蔣青元却又怕連累了姨母和表妹。張崇儉忙将柳碧英唤进来,蔣青元一见大吃一惊,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碧英哭着把母亲遇吉的事对蒋青元說了一遍,蒋青元一边听一边忍不住眼中流泪,史坚定了他投靠山寨,一同起义的决心,定安給姨母报仇。
張崇儉见蒋青元下了决心,忙叫进众位英雄,商议軍事。蔣青元凑近张崇儉耳边,低声把破敌之計私語了一陣,張崇儉速速点头。
当天夜里三更时分,天气岛黑,太湖英雄在張崇儉和蒋青元的带领下,悄悄摸出了山寨,扑向敌营而来。
游青元和李武走在最前边。敌人的哨兵剛看清是蒋先行,还没来得及問話,李武便将哨兵接住,用手巾塞住了他的嘴,勇上們継績向前摸进。
教营中的官兵們还在熟睡,太湖英雄以及后績的人馬像潮水一样冲了上米,杀声一片,敌人立刻乱成一团,东逃西散。
廖元帅剛骑上馬,还没弄清方向,就被张崇儉一刀砍下馬米。其余敌人死的死了,剩下的都被活捉了。
太湖义军又把房获的敌人的金钱粮抹就地散给了穷人。染地响微改声,人人庆祝者胜利。从此;这支农民起义大军更壮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