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涨潮了,狂澜掀起小山似的巨浪冲击着铁壁岛,溅起几丈高的雪白浪花。在嶙峋的礁石丛中,升起了一根两三丈高的竹竿,挑起一根天线,从天线传出电讯号声:“嘟嘟嘟,·····
电讯号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迂回到“敌人”后方, 是不是立即出击?”这时传来另外一个电波:“滴滴 滴······”,意思是“请你们作好出击准备,时间是突然电波被一种新的讯号搅乱:“滴哒哒,滴哒哒··”。
这时,长竹竿下面的礁石丛中,冒出一个圆胖脸少年,他是红小兵排负责通讯联络的大鹏,另一个女孩是大鹏的助手海瑛。原来红小兵排是按照解放军龚指导员布置,参加全岛军民联防的一次军事演习。
联络不好,贻误战机,让“敌人”逃跑,就丢足红小兵的脸了,这会儿,大鹏和海瑛正在焦急,他俩反复检查电报机,没有发现故障,可是那个既听不清又搞不懂的怪信号还在“滴哒哒······”响。
大鹏高声喊道:“海兵,你快来听听,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信号?”随着大鹏的喊声,一个浪头扑过来,浪头后面飞过来一个身影,落在大鹏面前。他,就是红小兵排排长海兵。
分散在四周的红小兵们也听到大鹏的喊声,一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开了。海兵做个手势叫大家不要先声响。他接过耳机,认真一听,果然,耳机中“滴哒哒、滴哒哒”的声音还在响着。
海兵心想,铁壁岛上的几个电台信号,红小兵在学习发报时,解放军叔叔都教他们辨别过,可这个信号,却压根儿没听到过,从哪儿来的呢?
海兵忽然想起龚叔叔讲过的话:“一九六二年,蒋匪帮窜犯大陆时,有一个隐蔽在岛上的阶级敌人向台湾蒋介石特务组织发了报,配合匪特窜犯铁壁岛,一小股匪特被铁壁岛军民联防全歼了,但发电报的敌人却漏网了。
这件事一直记在海兵心里,他知道,天空中一道道眼睛见不到的电波中,也存在着尖锐激烈的阶级斗争。难道是十多年前的那个暗藏的敌人又开始活动了?
他想到这里,立刻用机警的眼光看了一下小伙伴们,命令道:“电波信号很刺耳,可能就在附近发的,大家每人负责一个地段,严密搜索一切可疑目标,我继续捕捉电波,向解放军叔叔汇报。”
大家散开了,海兵借着月色,凭着学到的报务知识,把电波中可疑的电台信号抄录下来。
孩子们的脚步声,石子的撞击声,惊动了崖后面的大苇塘,大苇塘前面有个牛棚,一个黑影从牛棚后大草垛旁溜出来,贴着渔村村口一些人家的墙根,一下子消失了。
这时,海兵发现耳机中那个可疑的电台信号突然中断。解放军叔叔电台的电波声,又清晰地响起来。海兵马上用密码告诉解放军叔叔的电台: “我们这里发现真正的敌情,暂时不参加演习,详细情况当面汇报。”
海兵把大伙召集来,布置海瑛把大伙儿带回村去休息,留下大鹏和小强在这儿继续注意观察,自己迈开双腿朝解放军叔叔的营房奔去。
海兵一口气跑到连部,龚指导员连夜到团部去开会才回来。海兵把刚才发现的奇怪信号和搜索的情况汇报一遍,又把记得不太完全的信号交给龚叔叔。原来龚叔叔也是得到部队监听电台的报告,立即去团部汇报的。
海兵汇报完以后,龚叔叔点点头说:“你分析得很对,根据我们解放军监听电台收到的敌人电台信号来分析,可能是那个阶级敌人妄图逃离铁壁岛,叫他的主子接应他。”
龚叔叔继续说:“但他的电报还没发完就突然中断,估计是我们的行动打乱了他。我们铁壁岛虽然方圆不到十公里,但它靠近公海,敌人绝不会甘心,他们还要在无产阶级专政的铜墙铁壁上面撞一撞。”
海兵和龚叔叔并排站在窗前,透过清晨的薄雾,望着遥远的海面。天已快亮了,龚叔叔要海兵赶快回去休息。海兵说:“休息?指导员,交给我们任务吧!我们一定要配合联防指挥部,把可疑的电台信号查清楚。”
龚叔叔高兴地看看海兵说:“呵,是来请战的?好“ 吧!分给你们红小兵通讯排的还是那个老任务!海兵一 听高兴地蹦了起来,立即双脚一碰,敬个举手礼:“明白 了,我们一定要把那个可疑信号查到底!”
接受任务以后,海兵的眼睛特别发亮,他带着警惕的目光观察海岛上的一切。这天,在大批判专栏前面,大家都在看龚叔叔写的一张“加强军民联防,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文章,里面专门谈了六二年发生的事件。
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驼背老头,海兵刚要追过去,手臂被大鹏一拉:“走,钓鱼去吧!”海兵说: “不,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你跟我来!”
他俩来到仓库场上,海兵看见仓库后面一块大石头上,坐着那个老头儿,身边放着一只大鱼篓,背朝着海兵,正在抽烟。海兵和大鹏躲在一堵墙边观察着。
只见那老头抽了一会儿烟,扭头看看大批判专栏前面没人啦,拎起鱼篓,朝大批判专栏那儿走去。海兵才认出原来是没有名字的哑巴老头。
海兵对大鹏说:“哑巴老头怎么对大批判文章感兴趣了呢?”大鹏说:“对他有什么值得怀疑呢?他是个苦大仇深的老贫农,挨过打,扛过短工,受过剥削,你也不是不知道。”
哑巴老头转身看见大鹏,对大鹏做个手势。大鹏一看就懂,是要大鹏到他家看鸟。大鹏要海兵一块去,海兵对大鹏今天的行动有点不满意。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与大鹏说笑着,往哑巴老头家中走去。
在人们的眼里,哑巴老头是什么人呢?那还得从解放前讲起。这哑巴老头是解放前夕来铁壁岛落户的,他无依无靠,一个人流落到铁壁岛上,渔民穷兄弟们看他可怜,就帮助他在渔村村口搭了一间小草房。
打那以后,他就给渔霸胡三寿家打短工。有一回,不知为什么事,胡三寿当着全村穷人,狠狠打了哑巴老头三文明棍。
这事过后不久铁壁岛就解放了,土改工作组给哑巴老头分一间房子,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搬。建立新渔村,他还是不肯搬。所以至今仍住那间四周不挨人家的小草房。
海兵和大鹏来到哑巴老头家门口,一进门就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小院子,院中小椿树上挂着七、八只空鸟笼,只有一只里面有两只画眉鸟在叽叽喳喳叫着。
大鹏一见画眉鸟就一步窜过去,端详起来。哑巴老头放下鱼篓,拿过鸟笼,取出一只画眉鸟,擎在手心上,又取出一只小虾,引逗它。大鹏完全被这情景吸引得入迷了,更加佩服哑巴老头。
海兵却并不感兴趣,趁这时候,他进了小草屋,小屋里长年不打扫,到处是垃圾,他发现一张沾满油渍的破报纸团,海兵注意一看,上面四四方方缺了一块。他随手把那个报纸塞进口袋。
海兵出来,喊大鹏一块走。海兵掏出纸团给大鹏看,大鹏一看挺奇怪地说:“这是我给哑巴老头的,怎么跑到你这儿啦?”海兵严肃地说:“这报纸是内部的,你怎么送给他?”大鹏也有点茫然了。
大鹏告诉海兵:哑巴老头不但常向他要报纸,还常打听红小兵活动情况,昨天还打听红小兵参加军民联防演习情况呢!海兵马上联系到那可疑的电台信号,他提醒大鹏不能对哑巴老头放松警惕。
海兵和大鹏分手后,急忙到联防指挥部,找到龚指导员,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龚叔叔表扬了海兵,并准备把海兵发现的问题带到党支委会上研究。
这天,孩子们都在村口放牛,这是根据海兵布置监视村口动静的。海瑛和几个小姑娘在靠近村口的牛棚周围,仔细检查可疑东西。
八月的海岛,到处是野花盛开,牛棚旁边的竹篱笆上,爬满了盛开的牵牛花。这时,海瑛对小朋友们说:“赤脚医生阿姨讲牵牛花是中草药,我们摘些送给阿姨好吗?”孩子们齐声说好。
小姑娘们摘了不少牵牛花放在摊在地上的小手帕上,海瑛正在摘花,手指突然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划出一条印子来。花藤为什么会划手呢?她用力拉出花藤,发现花藤上绕着一根细铜丝。
海瑛发现铜丝忽隐忽现,绕着竹篱笆转圈子。小姑娘们都围了过来,有的要把铜丝拉出来。海瑛拦住她,要大家别动,这是奇怪的现象,要按照解放军叔叔教的,保护好现场。
海瑛要小兰去把海兵找来,大鹏也跟来了。海兵听了海瑛的汇报,仔细在竹篱笆上查找起来。大鹏认为大家都是大惊小怪,这不过是谁玩过的一根铜丝,也会是阶级斗争吗!
海兵终于发现细铜丝在竹篱笆的一根竹竿底脚里绕了两圈之后,套在细细的塑料管埋进土里不见了。他用手扒开泥土,发现铜丝在土里换了方向后,一直向牛棚后面大草垛方向伸去。
他们赶快跑到大草垛跟前,扒开一点草,果然又发现了铜丝,大家觉得越来越看出问题了,大鹏正要再扒草垛,被海兵制止了。
海兵又发现草垛后面有一堆乱草,铜丝是从这里通进去的,草堆下面露出一个洞,铜丝安安静静地躺在洞里,地上还有人坐过的印子。海兵想起龚叔叔的嘱咐,不能搞乱现场,又把草盖好。
海兵和大家一起分析情况,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小兰说:“我们学习发电报时,解放军叔叔不是说过,战斗中无线电如果被敌人破坏了,可以用简易天线代替,这简易天线不是也有铜丝的吗?大伙一听都点头了。
海兵又联系前天夜里的可疑电台信号,有很大可能坏蛋是用这根天线发电报,大家认为海兵的分析有道理。可是这个坏蛋是谁呢?
月牙儿弯弯,挂在海堤柳树梢上。孩子们还在分析问题。小兰想起海兵说的在哑巴老头家里发现那张缺一块的报纸,又想起联防区叔叔阿姨们分析铁壁岛的阶级斗争情况,忙说:“说不定是哑巴老头。”
海兵见小兰分析得好,高兴地问:“你的根据是什么?”小兰说:“那被挖掉一块报纸的事、那养鸟······”大鹏没等小兰讲完就顶了一句:“养鸟怎么啦?他平时除了干活连门都不出,老实人嘛!
海兵说:“不能这么说,若看表面,那林彪平时装得多象。得看他骨子里是黑是白。”大家正在争论,冷不防龚指导员和海瑛来到身后面。是海瑛把龚指导员找来的。
龚指导员查看了铜丝,认为大家分析得对,铜丝很可能是敌人发报用的天线。而且敌人的发报机是比较落后的,说明敌人可能是老早潜伏下来的。但是,敌人究竟是谁呢?龚指导员只和大家研究了进一步调查的方案。
岛上的秋夜美极了。月光下,可以看到,远远的海堤上军民联防组在巡逻。村口白杨树下,海兵集合红小兵宣布:“今天晚上搞“抓特务”游戏,我当侦察员,海瑛、小兰、小强当搜索队,大鹏装特务。”
大鹏一听海兵分配自己当特务,赌气不干。海兵说:“这是军事任务,你过去常到哑巴老头家玩,现在往他家附近躲,更不会引起怀疑。”大鹏不高兴地答应了。
大鹏提着木手枪向哑巴老头家屋后藏起来。海兵命令红小兵们散开,按计划动作敏捷地向指定地点各自走去,象张开一张大网把哑巴老头家包围起来。海兵从门缝看见哑巴老头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
哑巴老头在床上,突然听到屋后有人喊:“狗特务,不许动!”这一声把他吓的跳下床跑向窗口。看见窗外草丛里露出闪光的枪口,他惊慌地走到后门想开门,又停住了,吓得直打哆嗦。
这时,外面又传出“抓到了!抓到了!”哑巴老头又跑回窗口张望,原来是大鹏被当作“特务”抓住,这才吐了一口粗气。他的举动被海兵全都看在眼里。今天这场抓假特务的游戏,却逮住了真特务的狐狸尾巴。
在铁壁岛上潜伏了二十多年的蒋匪特务哑巴老头,此时忧心忡忡。他回想起一九六二年给台湾发电报取得了联系,不久,一股武装特务从铁壁岛登陆,刚挨上岛边,就被驻岛部队和民兵全歼了。
从那以后,他日夜盼望变天。偏偏这几天岛上军民联防的大批判专栏上又提到一九六二年发报的案件,日子可真不好过。所以他这几天加紧收集我方情报,向台湾方面发报,企图再次取得联系接应他逃走。
他想弄条船逃跑,铁壁岛离公海近,去投靠苏修军舰也是办法呀。这天,天刚亮他就拉门想出去弄船。突然发现离家门口不远的村口已加上了岗哨 牛棚边上还站了大鹏。
哑巴老头想必须把大鹏引开,才能绕过牛棚,不走村口。正想主意,突然听到画眉鸟叫,他好象发现救命稻草一样,双手捧起画眉鸟笼。
大鹏站岗站得腿发酸,急等海兵来换岗,忽然一只画眉飞过来,落在面前不远的树叉上,大鹏高兴得忘了站岗,捉起鸟来,一直追赶到树林去了。哑巴老头趁机溜过了牛棚。
海兵来换岗,发现大鹏不在,一会儿功夫,见他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抓住一只画眉鸟。海兵赶快去门缝前看哑巴老头,发现哑巴老头已不见了。海兵说:“你怎么能 随便离开岗位?”大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时,龚指导员也赶来了,大鹏沉痛地说:“龚叔 叔,你批评我吧,我太贪玩了。”龚指导员说:“这不只 是贪玩问题,海兵早就给你指出过,你头脑中缺少一根阶级头争弦呀 这个教训,可要牢牢记住呀”
海兵对龚指导员说:“一定是哑巴老头妄想逃跑,赶快追吧!”龚指导员说:“他逃不了,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休想逃出铁壁岛。”龚指导员立即返回联防指挥部去了。
联防指挥部正在紧张地研究敌情,分析哑巴老头潜逃的方向。突然,门外一声响亮的报告声,龚指导员打开门,一排红小兵整齐排列在门外,海兵喊道:“龚指导 员,我们要求到鳄鱼礁搜索!”
龚指导员望着海兵那迫不及待的神情,听着他那坚定的语气,高兴地说:“鳄鱼礁地形复杂,浪恶流急,你们能行吗?”红小兵们争着说:“我们要学习战争时期的儿童团,不怕艰险,坚决完成任务!
龚指导员故意问: “你们有什么根据说能行呢?说准才让你们去,说不准,有这么多解放军和民兵…………”大鹏抢着说: “我们地形熟,水性好!”
龚指导员又问:“这就行了吗?”海兵学着大人口气说:“指导员,我们研究过了,鳄鱼礁浪头急,地形险,哑巴老头偷不到船肯定往那儿逃。我们常常去那里,对鳄鱼礁大小洞口摸得清楚,目标又小,最合适!
听了孩子们的话,龚指导员想:“从发现可疑电台信号开始,孩子们好象成长得更快了,该让他们进一步在斗争实战中锻炼了。”于是回答:“好!批准你们的要求!
龚指导员把红小兵们带到墙上的地图前,用红笔勾划着,说:“我们一个排的解放军和民兵,分别在你们的左右翼迂回,配合你们。就这样,出发!
鳄鱼礁怪石林立,海涛声使夜幕下的鳄鱼礁显得分外险恶、恐怖。红小兵们分布在各自的岗位上,把鳄鱼礁封锁得严严实实。他们经过搜索,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海兵来到鳄鱼礁中心洞口,用红缨枪尖插进海水中一块石头,把右耳贴在枪柄上,细细地听着,这是海兵发明的“土探测器”,只要洞里稍有一点动静,就能通过枪柄传到耳朵里。
果然,洞里传出了有节奏的“嚓一嚓声,好 象在挖什么。他轻轻的扶着洞壁走进洞里,大鹏跟在他后面,边走边用红缨枪捅着一块块石头。什么也没发现。
快要走到出口了。海兵的红缨枪捅到一块石头上,石头晃动了一下,海兵忙给大鹏打个手势。这时,又跟进来几个红小兵,他们搬动了石头,发现大洞里套着个小洞。
海兵伏在洞缝听着,里面传出:“吭哧,吭哧”的呼吸声。海兵把海瑛身上背的大鱼篓拿来自己背上。然后要海瑛带大家守住这个洞口,他和大鹏到鳄鱼洞后边去。
鳄鱼礁后面是一个断面大石壁,象刀子劈开一样,很陡。靠近石壁根基凹了进去,象一条小河道,弯弯曲曲直通大海。海兵跳进小河道里,低声对大鹏说:“快下来帮我在这里下篓子。”
海兵把大鱼篓对准凹进去的石头卡好,又和大鹏抬了一块七、八十斤重的大石头抵住大鱼篓的底儿上。一切安排好了,又朝鳄鱼洞口跑去。
红小兵兵分两路,一路守大洞口,一路插入小洞口,悄悄下了水。洞里漆黑,石壁更窄,但“嚓—一嚓—”声却更清楚了。敌人就在前面挖土,红小兵们绷紧了心弦。
海兵和红小兵们判断得对,哑巴老头就躲在这洞里挖救生衣,这时已经挖出了一个埋藏多年的油布包,心里一阵高兴。突然,他听见背面好象有“哗哗”的趟水声,浑身汗毛又立刻竖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雪亮的手电光柱把他全身套住了。“狗特务,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你—跑不了啦!”哑巴老头好象落入万丈深渊。他到底是个老奸巨滑的特务,赶忙用一只鱼篓盖住刚挖的土坑。
哑巴老头对海兵指指自已,又指指洞里的流水和鱼篓,意思是在捉鱼的。大鹏气得跳过来用红缨枪对着哑巴老头说:“你这个狗特务,还装混蛋。”哑巴老头这时看清了,原来都是些孩子,胆子又壮了,“哇哇”怪叫起来。
海兵趁哑巴老头和大鹏怪叫的当儿,跳到大鱼篓旁,哑巴老头赶快奔过来护鱼篓。海瑛和红小兵们象一堵墙,严严实实挡住他。海兵用红缨枪使劲挑开鱼篓,地上露出土坑。
海兵用枪尖掘出一个油布包,一件软木救生衣露出来了。哑巴老头象发疯一样,边叫边向海兵扑过去,海兵一闪,他扑个空,趁势抓起地上的匕首向海兵扑过去。
海兵学解放军的“防左刺”动作,突地一下,红缨枪刺中哑巴老头的右腋,疼得他狂叫一声,匕首落在地上。海兵跃上前踏住匕首。哑巴老头这时不哑了:“我和你们拼啦!
哑巴老头扑向海兵,海兵就势一抛,把他翻了个身,横摔在地面上,海兵一脚踏在他身上。这时,哑巴老头又装着要投降,可心里在想着六二年曾经发现过的那个通向海口的小洞口。
哑巴老头抽冷子一下把海瑛手上的电筒打掉,洞内马上漆黑了。哑巴老头象条水獭,借着黑暗。“嗖”地一声溜下水,朝一个狭小洞里窜去。海兵拾起手电筒带着大家追去。
哑巴老头逃脱包围,窜到小洞口,脖一伸,腿一蹬,规规矩矩地把脑袋装进了大鱼篓。卡住了脖子,不由得喝了几口海水。海兵追上来用手电筒一照,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早已守候在前后洞口的龚指导员、解放军、民兵们都围了过来,把哑巴老头抓了起来。哑巴老头的鱼篓也被海瑛和小兰抬来了,里面是一部07号电台,一本收集情报的报纸剪纸贴本。六二年电台信号的迷,也同时解开了。
大家拿着特务的罪证,押着特务,迎着初升的太阳向铁壁岛走去。霞光里,千万朵金色的浪花,把海兵和红小兵们矫健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光彩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