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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避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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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4-1-12 21:40:44 | 显示全部楼层
明朝时,奸相严嵩当道,作威作福,残害忠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不惧怕于他。
他听说倪尚书有一颗避火珠,是稀世之珍,无价之宝,便想占为己有,倪尚书不肯与他,他便在皇帝面前说倪尚书的坏话。皇帝听了,将倪尚书削职为民。
倪尚书丢官回到江西玉山县之后,不久便死去。他的儿子倪宏基遵守父亲遗敖,勤学勤作,准备将来为国出力。
这年朝廷开科,那时文人唯一的出路便是科举,倪宏基要进京赶考,他的母亲便将避火珠交与他随身带着,又告诉他说这颗珠子能避水火,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千万不可失落。是咱倪家傅家之宝。
倪宏基拜别母亲,带着书僮上路,这天到了一个城市,投宿在客店里。夜里,他住的店房失火,书僮竟被烧死,亏得他有避火珠,火近他不得,才保住一条命。
倪宏基到了北京之后,三场考罢中了状元,同科的进士纷纷向他贺喜。酒席筵前,倪宏基把赶考途中遭遇火灾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大家纷纷要看他的避火珠。
事情被严嵩知道了,严嵩这才晓得倪宏基就是当年倪尚书之子,十分着恼。他怕倪宏基将来在朝中与他作对,又想谋夺他的珠子,便动了谋害他的念头。
严嵩有个女儿叫玉莲,深明大义。对他父亲平日所作所为,极为不满。
这天,他见严嵩下朝后,面色不悦,便问他为何事生气?严嵩把当年和倪家结仇的事略说了几句。玉莲劝他多纳忠言,不必疑忌。
严嵩又告诉她倪家有一颗避火珠是稀世之宝,现在倪宏基身边。言外之意不夺得此宝,胸中积恨难消。严玉莲听出口风,劝他不要起贪心,他也不听。
说话之间,家人来报严嵩的亲信方正玉来了。
方正玉正是专为避火珠的事来的,他向严嵩献计,要严嵩假意招倪为婿,将他骗至后花园。给他一个“私入后花园,图谋玷辱小姐”的罪名,将他杀死。
严嵩依计行事,宴请新科状元倪宏基,自己和方正玉殷勤劝酒。方正玉向倪宏基吐露严嵩有招他为婿之意,倪宏基婉言辞谢。
严方二人故意谈些别的事,将话岔过,一面殷勤劝酒,把倪宏基灌醉。倪宏基几次告辞。严嵩不允。
严嵩命恶奴严勇将倪宏基扶入后花园的小书房去安歇。严玉莲的丫环月梅听说相爷将小姐许配给倪宏基,信以为真,跑到小姐房中报喜。
严玉莲听了,心中疑惑。她想:爹爹一心想和倪家作对,为何又将我许配于他?
严玉谨更加疑惑。暗地寻思:后花园乃是内宅,与我闰房邻近,为何将他送在那里?呵,其中必有原故。就想亲自去探看一回。
严玉莲心里有事,坐卧不安。看看月亮已经出来,她就下了绣楼,带着月梅往后花园走去。来到后园,只见太湖石上睡着一人。
月梅将倪宏基唤醒,倪宏基带醉爬起,还不知身在何处。被月梅一问,不觉慌张起来。
月梅说,我家小姐在此,你去赔礼吧。倪宏基听说,只得向前对小姐施了一礼。月光之下,只见小姐端庄严肃,也向他还了一礼。
玉莲恐爹爹随时派人来监视,就吩咐月梅到前面探听动静,如果有事,赶快就来报告。
严玉莲问倪宏基为何来到后花园。倪宏基只得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给她听。玉运明白这是爹爹的圈套,但又不好明说,只在心里责怪爹爹不仁。
这时月亮快到中天,花园里花影婆娑,非常幽静。玉莲听到倪宏基说爹爹有意将自己许配给他,曾当场请方正玉作媒,不觉有些害羞。
就在这时,月梅匆匆跑进花园,神色慌张地说相爷叫严勇在三更时分来行刺状元。倪宏基听了,大吃一惊,酒已全醒,急忙跪在严玉莲面前,求她设法。
严玉莲也十分惊慌,又恨又怕。严玉莲一时想不出办法,便把倪宏基带到她的图房,暂时躲避一下。
可是这也不是办法,月梅提醒玉莲,严勇找不到状元,一定到处搜寻,那时又该怎办?月梅力主赶快让倪宏基逃走。
玉莲对着镜子忽然心生一计,叫月梅赶快拿出自己的衣服,譲倪宏基穿上。
倪宏基感激万分,觉得玉莲这样宽仁大义,实在不像奸相之女,在患难中能得这样的配偶心愿已足,但是不好明说。在换衣时,便取出避火珠送给玉莲。玉莲推辞不受。
严玉莲也觉倪宏基诚实忠厚,终身可托,便从头上拔下一枝玉龙簪,交给倪宏基。匆匆收拾停当,玉莲要月梅在门口张望,亲自带着倪宏基直奔花园后门。
玉莲开了花园后门,一再叮咛倪宏基小心谨慎,再圆相会。两人这才挥泪告别。严勇手提钢刀来到花园,月光下远远望见两个女子从花丛中仓惶走过。
严勇在后花园书房内外寻找了几遍,不见状元倪宏基的影子,十分奇怪。他想:刚才走过的两位女子,好像小姐和月梅模样,莫非是她们放走的?
严勇忙去报告严嵩,说状元逃走了,在花园看见小姐和月梅的影儿,想必是她们放走的。
严嵩听说十分着恼,立刻把月梅叫来。月梅不承认,她说:“我在府下做婢,只知侍候小姐,从不知状元的事。”
严嵩命严勇把月梅吊在廊下苦苦拷打,要她招出倪宏基的去向。月梅咬紧牙关,不但没有屈服招认,反而把严勇大骂了一顿。
这时,严玉莲忽然来了,喝住了严勇。严玉莲直进书房,来见他父亲严嵩。严玉莲不承认这事,并与他父亲辩理,责备他不该谋害好人。严嵩羞恼成怒,命严勇杀了月梅。
严嵩盛怒之下正要拷打玉莲。这时,玉莲的母亲来了,玉莲哭着扑倒在母亲的怀里。
玉莲的母亲护着女儿,叫她不要怕,一面指着严嵩大骂。严嵩也骂她,并限玉蓬三天内说出真情实话,不然一定要她的命!
玉莲的母亲睹气拉着女儿走了。
玉莲回到房里想起爹爹平日陷害了无数忠臣良将,今天又杀了月梅,象这样灭绝人性的父亲,还有什么父女情分?三天后,恐怕也就是自己绝命之日了。
狠毒的严嵩果然不肯放过女儿。第三天晚上,他派严勇送来一条绳,一把刀,一包毒药,对她说: “相爷吩咐:小姐明天不说真情实话,三件东西任凭挑选。”
严勇去后,玉莲坐对孤灯,心如刀绞,哭哭啼啼,直到深夜。
想起倪宏基不知逃向何方,玉莲就拿出避火珠对珠出神。忽然又想起倪宏基逃走时留下的衣衫靴帽,心里一动,立刻想出一条逃走的计策。
玉莲找出倪宏基的衣帽,穿戴起来,预备逃走,想起母亲的慈爱,实有些割舍不下。形势逼人,玉莲决意逃生,她穿戴好了,悄悄下楼,出旁门逃出相府。
却说倪宏基男扮女装逃出严府后,因为惊慌过度,不问东南西北,到处乱窜。这日来到青举山下,正在寻觅山路,忽被两个巡山兵士擒住,押上山寨来见大王。
山大王名叫崔玉虎,原是忠良之后,因严嵩杀害了他的父亲,还要害他,一怒之下,便落草为王。他见兵士押来一个女子,以为她是个奸细。
倪宏基知道不能隠瞒,便把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说了一遍。崔玉虎听说他也是被严嵩、方正玉这班奸臣所害,非常同情,急忙离位扶他起来。
崔玉虎替倪宏基找出应用衣物恢复了男装,并把他留在山寨,共谋大事。从此倪宏基便在山寨安身。
严玉莲逃出相府后,一心寻找倪宏基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只得到处探访。这天,来到一座树林内,身边盘费化完,想起所受磨折,十分悲痛。
玉莲解下一条带子,系在树上,准备寻一个自尽。
这时有一群兵马朝树林走来,原来是户部尚书刘国锦经过此地。侍卫发现树林中有人,前来搜索。
护卫们将玉莲抓来见刘国锦。玉莲编造了一套假话。她说只因家遭天祸,全家丧命,无法度日,所以准备上吊一死。
刘国锦没有儿子,见玉莲生的眉清目秀,又是孤苦零仃,十分怜惜,便将他收为义子。刘国锦给她改名刘毕连,欢欢喜喜一同回府去见夫人。
严玉莲从此住在刘府。她时常思念倪宏基,随时打听他的下落,仍是杳无音信。刘国锦见义子勤勉向上,愈看愈爱,就又要招她为婿。严 玉莲心里为难,不好讲。刘国锦不容分说,便叫家人办理喜事。
严玉莲无奈,只得与小姐拜堂成亲。洞房内,严玉莲面带愁容。刘小姐看了,十分诧异。
天快亮了,刘小姐忍不住过来问她,有何忧愁的事?玉莲推说功名未成,恐怕耽误小姐终身。刘小姐听说,信以为真,便让她独住在书房内,努力读书,以便求取功名。
两年后,朝廷开科,刘小姐怂恿玉莲前去考试。玉莲有话在先,无法推托。进入科场后,果然中了状元,刘国锦全家大喜,摆宴庆贺。
严玉莲中了状元,照例要到相府拜相。玉莲怕严嵩看出破绽,不肯前去。严嵩与刘国锦也不和,听说新状元“刘毕连”是他的儿子,又不拜他,十分着恼。
这时青峯山崔玉虎的声势十分浩大,屡败官兵。严嵩便趁 机在皇帝面前保举新科状元前去剿讨。
严嵩的亲信方正玉捧着圣旨来到刘府。圣旨命新科状元刘毕连文挂武职,到青峯山剿讨“贼寇”。
刘国锦知道这是严嵩的奸计,恨严嵩入骨,但又不敢违抗圣命,只好吩咐玉莲多加小心。玉莲无奈,带着兵马随从等向青峯山进发。
来到山下扎下营盘。严玉莲乘马观看山寨形势,只见山势陡峭,山上旗帜鲜明。崔玉虎和倪宏基听说官兵来了,也在山上观看。
第二天,严玉莲命军士叫战,要山寨上的人赶快投降。
崔玉虎和倪宏基计议如何对付官兵。倪宏基献计说:“把官兵引至山后树林内,截断他的后路,再用火攻。”
崔玉虎带领众头目下山迎敌。另分一支人马,由倪宏基率领在山后埋伏,准备放火。崔玉虎下山与官兵交战。没有几个回合,崔玉虎诈败,向山后小路奔逃。
官兵大队追赶。严玉莲督队,只得也跟随在后面一起奔驰。
转过一个山头,不见崔玉虎,只见山路崎岖,人马难行,四周都是高大树林,遮天蔽日。严玉莲心下疑惑。
军士们前来报告,退路已被截断,无法通过。倪宏基见官兵进入埋伏,立刻命令放火。霎时间,四面八方,烟火冲天,把官兵困在重围之内。
严玉莲心知中计,惊惶万分。官兵左冲右突,被烧得焦头烂额,死伤无数。严玉莲亏得身边有避火珠,烈火近她不得。
倪宏基见火焰里一员将官,衣袍完整并无损伤,十分惊异。心想:只有我家的避火珠,才有此神力,难道他也有此珠不成?
崔玉虎在一边弯弓搭箭,准备射杀严玉莲。倪宏基拦住崔玉虎,说他有计擒捉这员将官。倪宏基叫人撒下绊马索,严玉莲连人带马,翻倒在地。
倪宏基押着严玉莲回到山寨。崔玉虎和倪宏基坐在山寨的虎皮交椅上,喽兵们将严玉莲押上寨来。严玉莲立而不跪。
崔玉虎愤怒,命军士把他推出砍了,军士们把严玉莲推出结义厅。倪宏基又劝说道:“先留下他的性命,待我顺说于他,也好为山寨效力。”
严玉莲被关在房子里,十分焦躁。她痛恨父亲严嵩,今天害文,明天害武,如今却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又想到倪宏基,一别三年毫无音信。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我为了他受尽千辛万苦,现在性命危在旦夕,他又如何知晓?
忽然,房门开处,倪宏基走了进来。严玉莲见到他,背转 身一语不发。
倪宏基只推说到此与他闲谈,探问他在烈火中为何没有受伤。严玉莲以为这是贼人的奸计,不肯对他实说。
倪宏基又问他姓甚名谁,家乡出身。严玉莲见他态度和蔼,不似有相害之意,便告诉他名叫刘毕连,是新科状元,乃户部尚书刘国锦之子。
倪宏基听说他是被严嵩所害,不禁失口说:“严嵩这个老贼害了多少人,我也是被他所害,万般无奈,这才流落在山寨的。”
严玉莲听说他也是被严嵩所害,不由向他看了两眼。突然严玉莲发现这人面貌极像倪宏基,但因当年在月亮下匆匆一面,事隔几年,记不清楚。又不敢相认。
倪宏基把过去受害的经过说了一遍。玉莲惊喜万分,就也要把真情说出,但转而一想:离别多年,恐防有其他变化,就决定先试探一下。
严玉莲说,看起来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既在山寨安身,为何就将她忘了?倪宏基说:“也曾差人打探,并无音讯,只得罢了。”严玉莲说:“我可知道,她受了苦了。”
倪宏基听说,面色突变,悲悲切切向玉莲追问详情。严玉莲说:“她为你女扮男装逃出了相府。”
“她为你不顾生死,到处流离。”倪宏基听说,泪如雨下,自言自语只管说“严小姐,我把你害苦了!严小姐,我把你害苦了。”
倪宏基听到最后才恍然大悟,把严玉逆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阵,然后惊喜的叫起来。
严玉莲取出避火珠。倪宏基也从胸前取出珍藏的玉龙簪。两人拉着手,都双双流出欢喜的眼泪,半天说不出话来。
崔玉虎这时也来了,见到他俩亲密的样儿,疑心倪宏基对山寨不忠。倪宏基把前前后后的事儿都说给崔玉虎听,崔玉虎不由哈 哈大笑。
崔玉虎摆下酒宴,与他二人完婚。严玉莲卸了男装,恢复了原来的打扮,和倪宏基同拜天地。山寨里喜气洋洋,庆贺他们夫妇的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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