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饶的珠江三角洲，又到了荔红稻熟时节。盛产荔枝的溪坪大队，迎来了一次大丰收。
这一天，溪坪小学宣布放农忙假，小学生们欢欣雀跃地冲出校门，叫嚷着要在劳动战场上显显身手。
红小兵大队长、五年级学生陈小雄，最后一个走出校门。他想到明天就要参加有意义的农忙劳动，精神振奋，作了一个雄鹰展翅的姿势，向前飞跑。
飞向哪里？飞往荔枝林！去找管理荔枝林的老贫农能叔请教请教。因为听他爸爸说，小学生在这次农忙假中的主要务是摘荔枝。他爸爸陈斌是生产队长。
真是荔树红似火，整个荔枝林一片火红。一簇簇红艳艳的荔枝好像在向小雄招手：“快来摘呀，快来摘呀！小雄脸上不禁绽开了笑容。
能叔公正好从荔枝林深处的管理棚里出来，他七岁的孙子小华尖声欢叫：“小雄哥来啦！”能叔公笑咪咪说：“小雄来这里想吃荔枝啊？”
小雄笑道：“谁敢破坏你的规矩！”原来这里上几年受林彪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影响荔枝的出售计划。在批林批孔运动中，能叔公提出一个“规矩”：集体的荔枝在没有完成出售计划之前，不准分吃。这“规矩”得到大家拥护。
小雄向能叔公问清了摘荔枝任务的情况后，就赶回家去。将出荔枝林的时候，忽见地主分子大头鱼站在林边贼头鼠眼地观望荔枝。
大头鱼原名陈文章。因为生得头大颈缩象鳙鱼，所以得了这个诨名。当年他父亲却说什么“男人头大好文章好，就起名“文章”。现在，小雄看他行迹可疑，便隐身树后监视。
只见他四顾无人，猛地举起猪屎铲朝荔枝树狠狠打去，随即用脚把打下的荔枝踩得稀烂，嘴里骂着：“哼，没收了我的荔枝林，看你们欢喜得多久！”
小雄永远不会忘记：他爷爷是解放前替大头鱼打长工被折磨死的。平时他看到大头鱼都想上前揍他一顿，如今眼看他搞破坏，更是火上加油，大喝一声：“不许动！直冲过去。”
大头鱼听到喊声，吓了一大跳，看清是小雄，便堆下笑脸说：“呃，呃，我刚才看见两个鹩哥啄荔枝，想把它赶跑，不小心捅下了几个荔枝。”
小雄气冲冲地斥道：“你放狗屁，我明明看见你是有意打荔枝，还说是赶鹩哥，你老实不老实？”
大头鱼见撒谎不成，换一副面孔，哭丧着脸哀求说：“我该死，我该死，一时嘴馋想偷吃几个荔枝，以后不敢了。”说完点头哈腰，装出驯服的样子。
小雄严肃地教训了他一顿后，急步离开荔枝林。大头鱼望着小雄的背影，两眼射出了仇恨的凶光。
晚上，生产队晒谷场上灯火通明，队长陈斌带领社员们开夜工打禾。小雄和红小兵小队长小梨、小皮球等一群小学生也主动投入战斗。
这时，能叔公带着供销社同志来找陈斌，说是有一个临时任务：要求明天抢摘一批荔枝，赶上夜里的一班火车装运出口。陈斌一口答应，供销社同志满意地回去了。
陈斌同能叔公商量道：“当前割禾紧张，明天摘荔枝任务交给学生们去做，你带几个人过磅、包装，一定要保证质量。行不行？”能叔公说：“孩子们心红眼亮，上树更有本事，完全可以！”
小雄和小梨、小皮球听了，立刻围上来高兴地说：“太好啦，太好啦，这个任务我们保证完成得又快又好！”陈斌笑着说：“不能光说好好好，要注意安全，也不能违反能叔公的规矩，啊？”
小雄右手握紧拳头向前上方一冲：“保证保证，一百个保证！说完，拉着小梨、小皮球找同学们商量去了。
第二天清早，荔枝林里一片欢腾。红荔侧醉，绿叶丛中，晃动着孩子们张张笑脸。当朝阳照耀到整片荔枝林的时候，他们已经摘下几大堆荔枝。
忽然小皮球气愤地喊道：“你为什么违反规矩吃荔枝？”大家闻声走去一看，原来他是责问四年级学生陈宗训。
陈宗训是大头鱼的孙子。他父母因解放前狂饮滥赌，放荡过度，弄得一身疾症，早几年已经相继病死，他就跟着大头鱼过日子。只见他把荔枝核一吐，毫不在乎地说：“呸，吃几个荔枝有什么了不起！这荔枝林原来还是我家的哩！”
小雄听了，愤怒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这话是谁教你的？”“是呀，谁教你的？”几个红小兵也纷纷追问。陈宗训眼望远处不敢做声。
能叔公心中有数地笑了笑说。“孩子们，静一静，荔枝也摘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会吧。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看看这片荔枝林原来是谁家的。”
能叔公说，那是他父亲还年轻力壮的时候，这里原来是一片荒野，没有一棵荔枝树。
有一年，也是荔红时节。能叔公的父亲在圩场卖完柴后，看见市面上摆着荔枝。心想，儿子已经十岁了，还没有尝过荔枝味。多么想买几个回去给儿子尝尝新啊！
但转念一想，家里穷得粥都吃不上，还想吃荔枝？于是扭头离开荔枝摊，朝米店走去。他用全部卖柴钱籴了几升碎米，买了几两粗盐，快步赶路回家。
经过高围村边大地主金三的荔枝林的时候，一阵凉风袭来，树上两个破口荔枝掉下身边。
他抬头望望荔枝林，心想这世道真不公平：地主老财荔枝烂在枝头，可是穷人连个荔枝都买不起。不觉狠狠地把两个烂荔枝一脚踢走。
哪知他的脚还没有收回，就听到一声大喊：“抓小偷呀！”跟着跳出三个大汉。其中一个凶神一般地指着他喝问：“你是什么人？我们金老爷的荔枝你也敢偷！”
能叔公的父亲赶紧分辩道：“谁偷你的烂荔枝？它自己掉下来的······”
那凶神根本不听他分辩，叫声：“动我们金老爷一片树叶也是偷，打！”三个家伙便扑上来把能叔公的父亲打昏在地。
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躺在自家屋里，一家人围着他哭哩。原来是本村两个穷兄弟刚好路过看见了，把他抬送回来的。
养伤期间，能叔公的父亲下了个决心：一定要自种荔枝！伤好以后，他拾回来一大布袋荔枝核，就在这片荒野上辛勤播种。
经过一家人勤浇水，细管理，荒野上终于长出了荔枝苗。十年后荔枝竟成了林。
这一年开始结实了。一天，能叔公的父亲满心欢喜地到荔枝林去，却发现本村财主陈福贵指挥着一班长工在那里锄草。
他惊讶地上去责问陈福贵说：“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到我家的荔枝林里来锄草？”谁料陈福贵铁青着脸喝道：“胡说！哪些荔枝是你的？真是乞儿想花旦！”
能叔公的父亲大怒道：“本村谁人不知这些荔枝是我种的？”陈福贵狞笑道：“蠢才！谁人不知这里天是我的天，地是我的地，你哪里来的地种荔枝？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官府抓你去坐牢！”
就这样，这片荔枝林给陈福贵霸占了。能叔公的父亲经此打击，一气成病，不久就含恨而死。临咽气的时候，还叮嘱能叔公不要忘记报仇。
能叔公说：直到解放了，这片荔枝林才归还给我们贫下中农。经过不断扩种，荔枝林越来越大，产量也大大提高。不但供应本县、本省，还出口到五洲三大洋，让外国朋友尝尝荔枝的美味。
能叔公讲完这个故事，红小兵们立即问那个狗地主陈福贵是谁？能叔公指着陈宗训说：“就是他爷爷陈文章的父亲！”
听这么一讲，小雄气愤地对陈宗训说：“听到没有？强霸人家的荔枝林，还敢说是你家的呢，真不知羞！”陈宗训听了，把头深深地低下去。
能叔公说：“宗训现在才十二三岁，也是不知道荔枝林这个来历的。不过，宗训你听了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陈宗训听能叔公语气温和，态度自然了一点，低声答道：“刚才是我错了。”
小皮球，小梨等几个红小兵又纷纷追问那句话是谁教的，陈宗训的嘴巴张了两下，但终于又紧紧闭住。能叔公见状说：“好吧，这件事先让宗训想想，现在继续开工，吃午饭后挑拣荔枝。”大家便散开了。
能叔公扯住小雄轻声说：“宗训那句话八成是他爷爷教他的。你要耐心帮助他，争取他起来揭发。你回家吃饭时，把这件事向你爸爸汇报一下。”小雄点头答应。
午休时，小雄回家吃饭，把事情告诉了爸爸。他爸爸想了想，拿出一本连环画给小雄说：“你等会拿给宗训看看，帮助他一下。注意，不要性急。”
吃完饭，小雄高兴地拿着连环画去找陈宗训，正好陈宗训从家里出来。
陈宗训看见小雄，胆怯地问，他有错误，下午还要不要他去挑拣荔枝？小雄说：“怎么会不要？走，到我家门前坐一坐。”拉着他就走。
小雄把陈宗训带到自家门前的荔枝树下，叫他坐在下面看连环画，自己爬上树去摘荔枝。这棵荔枝树是分给小雄家的自留果树。
陈宗训打开连环画，很快看得入了迷。原来这本书是讲一个中学生在党的教育下，检举揭发了他当特务的父亲，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欢迎，并光荣地参加了红卫兵组织的故事。
小雄从树上下来，递荔枝给他吃，并问他看书后有什么想法。陈宗训眼定定地望了小雄一会，忽然问：“小雄，我将来也能参加红卫兵吗？”
小雄说：“当然可以，但是，你一定要站到我们贫下中农一边，同你地主爷爷划清界线。你爷爷过去剥削、压迫我们很厉害，我爷爷就是给他折磨死的。”
陈宗训听了，手中的荔枝掉在地上，吃惊地说：“有这样的事啊！那你一定恨死我啦？”
“不！”小雄爽脆地说：我们恨你那地主爷爷，恨地主阶级，而不恨你。你没有压迫剥削过我们，只要你同地主阶级坚决划清界线，敢于揭发你爷爷的罪行，我们是欢迎你的。走吧，我们边走边谈。”
路上，陈宗训担心地说：“如果我和我爷爷闹翻了，他不给饭我吃怎么办？”小雄一拍陈宗训肩膊：“傻瓜！他敢？有生产队，有贫下中农呢！”
小雄见陈宗训觉悟有了提高，便问他：早上那句话是不是他爷爷教的？宗训点头说，是他爷爷前几年讲的，还讲过什么将来国民党打回来 的时候，要找那些斗争过他的人报仇，要收回被没收的土地和这片荔枝林。
这时，小梨、小皮球他们走过来了，小雄鼓励陈宗训说：“我们支持你起来揭发你爷爷的反动话，等会大家到齐了，请你向大家再讲讲，敢吗？”陈宗训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在小雄的主持下，陈宗训向红小兵们揭露了他爷爷大头鱼的阴谋，大家气愤异常，撩拳捋臂地喊着：“地主鬼真该死！”“斗争他！斗争他！”
能叔公严肃地说：“孩子们，这就是孔老二要复礼，林彪要复辟，阶级敌人要变天！因此，我们要牢记毛主席的教导，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他看到陈宗训低着头，接着说：“宗训这个行动很好，表明有决心同我们走一条路，大家要表示欢迎。”宗训听了，慢慢抬起头，热泪汪汪的两眼望着大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下午挑拣出口荔枝的时候，大家欢畅地议论着。有的说这些荔枝是运给朝鲜、越南的，有的说是运给阿尔巴尼亚的。小皮球说：“我看也许要运一些给非洲的，电影《海港》不是讲要运谷种给非洲吗？”
听了，“海港”两字，小雄立刻提问说：“喂，大家讲讲，《海港》那个坏家伙钱守维在援外小麦包里掺进一些玻璃纤维，我们的方海珍为什么看得那么重要？”
小梨抢着回答：“那还用说，因为钱守维想破坏我们祖国 的威信，挑拨各国人民和我们的友好关系！”“对对！”大家都表示赞成。
小雄说：“所以我们挑拣荔枝要保证质量，决不能让一个烂荔枝混进出口货里，要为祖国争光。”红小兵们齐声响应。能叔公看着这班红色后代，脸上不禁露出快慰的笑容。
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荔枝全挑拣好了，能叔公就关心地打发小雄他们回去休息。
为了避免装运出口荔枝时订差错，队里决定先把拣剩的那堆残次荔枝分给各户。大头鱼听到通知，也拎着只旧箩来领荔枝了。
残次荔枝很快分完了。贫农宁大婶把分到的小半箩荔枝随手放到一堆出口荔枝旁边，就忙着去帮手装笠。大头鱼见了，贼眼一转，咧嘴奸笑。
他趁大家装笠过磅正忙之际，悄俏上前迅速把宁大婶的半箩残次荔枝倒入一个空竹笠内。紧接着，捧起旁边的好荔枝铺在上面，待竹笠装满了，推给旁人去过磅。
看看出口荔枝快要装完了，大头鱼乘机闪出人群，装作准备收工的样子，待走到宁大婶箩边时，把自己箩里的残次荔枝倒入她的箩内。这一下被能叔公的孙子小华看见了。
小华上前责骂道：“大头鱼你干什么？人家开工，你只顾搞自己的。”大头鱼先是被吓一跳，听小华这么说，估计他的阴谋没有被识穿，便哈腰说：“是是，我偷懒，就开工。”说完，在人群里一混，赶忙溜了。
大头鱼抹着冷汗溜回家里，陈宗训见他拎蓿一个空箩回来，粗声粗气地问道：“人家都有残次荔枝拿回来，你分的呢？”
大头鱼一惊，旋即装作气愤地说：“人家说我们是地主，一个不给！你千万记住，现在受他们欺压太甚，将来是要十倍报仇的，这就靠你这条根苗了。”
陈宗训经过小雄他们的帮助，现在对地主爷爷的反革命家教感到厌恶，便侧着头瞪了他爷爷一眼，起身去找小雄商量。
再说小雄吃晚饭的时候，把今天帮助陈宗训的经过和陈宗训揭发大头鱼的阴谋告诉了爸爸妈妈。陈斌夫妇鼓励儿子一番，叮嘱他饭后照料弟妹洗脚睡觉，他俩要去运送荔枝到火车站。
小雄正在替弟妹洗脚，陈宗训走了进来。小雄热情地叫他坐，并指着屋角半箩残次荔枝请他吃，顺口问道：“你们分到多少？”
陈宗训有点难过地摇头说：“我阿爷讲，地主没有份。”小雄说：“怎么会没有？粮油糖都分给你们，荔枝不分？”他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
这时小梨、小皮球等几个红小兵进来，问小雄今晚有什么活动。小雄说，等一会我们也去帮助运荔枝。
他赶紧把弟弟妹妹逗睡了，就同小梨、小皮球、陈宗训他们一起走出屋门。几个人赶到荔枝林，见只剩能叔公和小华在收拾地面，才知道出口荔彼早已全部运走了。
小雄就问能叔公，今天的残次荔枝有没有分给陈宗训家？能叔公感到问得奇怪，反问遭：“分了呀，你问这干什么？”
小雄让陈宗训把过程讲了一下。小华听了，接上来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看见大头鱼将自己的荔枝倒到另一个箩里去了，不知给了谁啦。”
小雄立刻警惕起来，说：“能叔公，大头鱼要什么鬼把戏呢？会不会象《海港》里的钱守维那样······”小皮球顿时叫起来：“哎哟，要真是那样就糟啦！”
能叔公果断地决定，红小兵分头到各户询问，看谁家多领了残次荔枝。同时，叫陈宗训回家试探大头鱼，看他到底把分到的荔枝弄到哪里去了。
不一会，各家各户都问遍了，不但没有一家多出荔枝，宁大婶家的反而少了一些。为了说明情况，小雄带宁大婶来见能叔公。
来到荔枝林，小华就问宁大婶的箩是什么样的，宁大婶回答是一个半新的四耳箩。小华拍着手说：“是了，是了，就是这个箩。大头鱼的荔枝是倒进这种箩的。”
能叔公“哦”了一声，对宁大婶说：“难怪你的荔枝少了，大头鱼家人口少，分到的荔枝也少。但是，你那份荔枝到哪里去了呢？”
小雄着急说：“还用问，准是混进出口荔枝里去了，大头鱼就是溪坪大队的钱守维啊！能叔公，我们马上去火车站查清！”
能叔公说声“好！”小雄率领几个红小兵象离弦之箭，朝火车站飞去。
半途，他们和从火车站装运回来的人群相遇。小雄气吁吁地把情况报告了爸爸。陈斌听了，感到事情严重，当机立断，回头招呼一部分人重返火车站，并派民兵回去监视大头鱼。
火车站灯火通明。陈斌把情况告诉了供销社同志，大家决定立即全面拆包检查一次，一定要保证出口质量。车站的职工获悉这一情况，也主动来参加这场战斗。
真是人多力量大，只半个小时左右就检查完了。果然发现其中有一笠底下全是残次荔枝！大家对阶级敌人的恶毒阴谋非常气愤。
两个供销社同志把小雄高高地举到半空中，激动地说：“谢谢你，红小兵！”小雄那矫健的身材在空中晃动，就象那将要飞翔的雄鹰。
再讲那陈宗训回到家里，却不见大头鱼。原来那家伙捣鬼心虚，生怕阴谋败露，到外面探听动静去了。
陈宗训耐心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大头鱼鬼鬼祟祟回来，心里火起，劈头便问：“喂，人家都说我们分了荔枝，你怎么说没有？”
大头鱼听到孙子没有称呼地“喂”了他一声，已经很不痛快，又听他追问荔枝的事，更加恼火，便恶狠狠地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怎么不信我的话呢？”
陈宗训毫不示弱地说：“就是不信你的！你说的都不可信！你以前说荔枝林是我家的，就不可信！”
大头鱼气得浑身发抖，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一步上前拧住孙子的耳朵骂道：“你，你说什么？你这个短命仔，叛逆的畜牲，你反了，你反了不成！”陈宗训乱抓乱踢地挣扎着，反抗着。
正在这时，小雄和陈斌他们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头鱼一见，惊慌失措。
陈斌把那半笠残次荔枝扔到大头鱼面前，喝声：“陈文章，你好大的狗胆！”大头鱼知道阴谋败露，抵赖不了，伏在地上嗦嗦发抖。
小雄威武地举起拳头，冲着大头鱼高喊：“打倒地主分子陈文章！”大头鱼象死狗一样地给押了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