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寇投降后,小谭和战士們一起,粉碎了蒋介石匪軍一次文 一次的疯狂进攻,不断地给敌人以沉重打击。后来他被調到情报站 工作,又多次巧妙地通过敌人的哨卡,出色地完成送情报的任务。
一九四六年,小谭随队伍北上。为了解放全中国人民,他文 挺着胸膛紧握枪杆,奔赴解放战场。
一九四四年十月，一个大清早，我广东抗日游击队某部的大队部，来了一个名叫小谭的看牛孩子，要求参加游击队。守家的通讯员小清热情地接待他。大家年纪差不多，他们一下就混熟了。
过了一会，大队长回来了。他们赶紧站起来，可是小谭不敢抬头，脸憋得通红，心也怦怦地跳，手捏着衣角说不出话来。小清看出小谭羞怯，就给他作介绍。
大队长亲热地和小谭谈着，。了解他的家庭情况，知道了他才十五岁，爸妈都给鬼子打死了，他给地主看牛又受地主的气······。大队长考虑过后，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小清走过来，高兴地和他拉着手说：“你现在是光荣的游击队员了，我们是革命兄弟啦！”
晚上，小谭被派到三中队一班，班长陈明贵把全班同志都叫来，热情地给他们介绍。同志们都很关心小谭，向他问寒问暖，拜教他使用武器。
夜里，班长帮小谭把铺盖弄好，又把自己唯一的毛巾、外衣送给他，他感动得眼圈都红啦，心里想：“大家都喜欢我，对我多好哇，一定要好好革命啊！”
前天晚上，游击队打了镇龙墟敌据点，日本鬼子发了疯，要来“扫荡”。清早，小谭跟着大家出发转移。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摸着部队刚发给他的两颗手榴弹，生怕它们撞响了。他心里又高兴又有点怕。
走了一会，前面传来休息命令，大家就坐下来擦枪。他悄悄问吴坚：“我什么时候有枪呢？”吴坚告诉他：“别急，地下不会生出枪来，见到敌人时向他要吧！”
前面突然传来了枪声，我们的尖兵和鬼子碰了头，打起来了。队长命令班长立刻占领右边山头，掩护队伍转移······
班长指定小谭卧在一个凹地里。小谭听到子弹在头上“啾啾”地飞着，心跳得咚咚响。他想：“我是游击队员啦，应该往前爬呀！”可是他的腿总不听话，爬不起来。
小谭咬着牙，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终于爬到前面。班长指着正向上爬的日本鬼子对他说：“你看！这是什么？”
突然，班长的机枪扣响了，爬在前头的日本鬼子被打倒一大群，小谭高兴得叫起来。班长告诉他，敌人一会还会上来的。
小谭想起自己没有枪，心里又有点慌了。班长教他说：“等鬼子再上来，你就扔手榴弹。看哪儿鬼子多，就往哪儿扔！话还没说完，突然飞来一颗炮弹在班长左边爆炸了。
班长受伤了，小谭连忙伏下去把他抱着，听到班长断续地说：“我不行了，为了党的事业，你····..”
这时鬼子又冲上来了，负了重伤的班长喊了一声：“不准一个敌人爬上来！”便使尽最后的气力，把手榴弹扔过去，小谭也学着他把手榴弹朝鬼子扔，鬼子一阵嚎叫，滚了下去。
小谭一回头，看见班长已经停止了呼吸，便扑在班长身上哭起来。这时，吴坚站起来说：“班长牺牲前命令我们不准一个敌人上来，同志们为班长报仇，打呀！......”
鬼子又冲上来了，同志们把手榴弹向鬼子拼命扔过去。突然，小谭身旁火光一闪，他昏倒在地上了。
小谭醒过来时，鼻子里扑进一股药味，蒙眬地看到这地方很陌生，身旁还坐着一个姑娘。他想：“我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呢？”猛一转身，哎哟！他觉得头部腿部都很疼痛，才知道原来是“挂花”了。
小谭想起班长牺牲时还叨念着的话，便问卫生员：“党的事业是什么呢？”卫生员说：“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像班长这样的人，在我们部队里是很多的······”说完，便提着水壶跑出去了。
在医院里一住十四天，这天指导员来接他了。指导员告诉他，吴坚当了班长，小清也调到班里来了；回去后还要发给他一支三八式马枪······。小谭听到能和小清在一起，又有枪发，高兴极了！
小谭回到队部，还没有进屋，大家就把他围起来，问长问短，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
一天，小谭和小清在离驻地一里多的小山上放哨，忽然从西南角传来一阵枪声。小清估计敌人是从西南方面来袭击连队的。
这时小谭想回连队参加战斗，小清说：“没有命令是不能离开岗位的，要提防这一面也有敌人过来。”于是，他们就地做了战斗准备。
情况越来越紧，村子起火了。小谭心里惦记着连队。小清说：“我们队长有经验，一定能突围的····..”这次突然的战斗，使他们和连队失了联系。
他们决定立刻爬出敌人封锁线去追上队伍，刚爬过一条田埂就给敌人发现了。敌人用机枪向他们扫射，子弹就在他们身前身后飞过······
小谭担心小清有什么不幸，就一面爬一面回头看看小清。一会，他俩终于爬过了开阔地，钻进树林里去了。
晚上，他们摸进了一条小村，看见一家豆腐坊里有灯光，就去轻轻叩门。一个老伯伯出来了，察看了他俩一会，才把他们叫、进屋里去。
老伯伯和老大娘亲热地招待他们喝了热豆浆，告诉他们说，敌人“扫荡”沿海的宝安、惠阳一带，青滨、坪山和马石墟都有日本鬼，我们的队伍向北转移了·.·.··
他们别了老伯伯和老大娘，按照老伦伯的指点，朝北极星的方向找队伍去了。这一带情况不明，他们只能在晚上走；白天就躲在树林里，饿了就在树林里找野果吃。
他们足足走了五天，疲劳得不好受时就靠着树干坐下来歇歇。小清说：“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一个战士，光作战勇敢还不够，提高思想觉悟和勇敢地经受艰苦斗争的考验也是很重要的。”
小清这一番话使小谭想起班长陈明贵来。他边想边找野果吃，刚把一颗野果吃到嘴里，觉得又酸又苦，喉咙又涩又痒，叫他直打冷颤。可是他一想起陈明贵，就有一种力量，把痛苦压下去了。
小清拿出小本子，指着上面贴着的毛主席像说：“有了共 产党、毛主席，什么困难也克服得了的。”说着，就和小谭向毛主席像宣起誓来：“决心克服困难，找到队伍。
小清和小谭艰苦地度过了七天。第八天晚上，他们摸到一条小河边，发现前面有火光和狗叫声。小清止住脚步，判断一定是敌人怕我们夜袭，到处生起堆火。他俩就勇敢而警惕地摸下河沿去。
忽然看到前面有人在河里挑水，看清楚果然是一个鬼子兵。他们决定抓住这鬼子，于是商量好了下手办法，就在路旁埋伏起来。
挑水的鬼子渐渐走近了，小谭使尽气力跳出去一把抱住鬼子的左腿，小清也扑过去，用毛巾勒住鬼子的嘴。
他们饿了几天，又没有这鬼子力气大，一下就被摔倒了。那鬼子拔腿就跑，小谭立卽爬起来向鬼子开了一枪······
鬼子兵被打死了。小清也连忙跑上去，他们夺了鬼子的手榴弹，便向村里扔过去。
村里的鬼子给吓疯了，哗哗啦啦乱放枪，接着又打起照明弹。小清和小谭借着照明弹的光亮顺河沿飞跑着。
忽然，前面有人向村子里打了一排枪。小清听出了枪声有三八式的，也有老套筒的······断定打枪的是自己的队伍，就说：“向着打枪的方向走去，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人。”
果然小清和小谭找到了大队的侦察组。原来侦察组听到敌人打枪，以为敌人发现了他们，就向村里的敌人还击。
小清和小谭回到队部。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指导员，他俩高兴得流出泪来。指导员问他们这八天来的生活，小清便把怎样找队伍的事向指导员报告了；报告过后，又向指导员表示要求入党的决心。指导员说：“好，你们努力干吧！”
小谭和小清回到队伍的消息马上传遍全连，大家兴高采烈地把他们围起来。指导员像领孩子一样把他俩领着；东走走，西逛逛，像春节拜年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战斗，打垮了敌人的“扫荡”。队伍又回到老根据地坪山。他们趁着战斗中的空隙，坐在草地上补鞋子、缝衣服······
八月中的一天，队长大清早就上大队部去了。小清一面写着日记，一面悄悄对小谭说：“可能又有新任务了····
胜利了！”队长突然回来，一面走一面大声喊着。大家跑过来把队长围起来，队长告诉大家，日本鬼子投降啦······
这时，大家高兴得把队长抱起来向上抛，拼命地喊呀，跳呀，忘了吃饭，忘了睡觉，一直闹到深夜。
一天晚上，月光照着大地和山林。小谭睡在草地上，看着夜空。四周宁静得很，微风吹来一阵阵野花、野草香。他一转身，小马枪滚到身旁了。“啊！”小谭像挨了一拳似的：“胜利了，没有仗打了，我的入党计划怎样实现呢？······回家去给地主放牛么？.··...”
小谭心里没有底，悄悄地摇醒小清，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小清说：“我们离共产主义还早呢！我们革命要革到底，打败了日本鬼子还不是革命的最后胜利。”小谭听了，才认识到枪杆还是不能放下的。
不久，和平宁静的生活果然又给国民党的炮声破坏了。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内战，还收编了伪军助阵，在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向人民和游击队进攻了。
国民党反动派用大炮轰毁了我们一些村庄，奸淫烧杀，他们的行为就和日本鬼子一样。
同志们看到刚打跑了日本鬼子，国民党反动派又来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内战，都十分愤怒。大家把队长围着，要求狠狠地回击国民党反动派。队长说：“我们决不能让国民党反动派残害百姓，一定要坚决对付！”说完，他就去队部开会了。
大家回到屋里，正谈得起劲，忽然门吱嘎一响，队长提着小马灯来了。大家呼啦一声跳下床，又把队长围着问情况。队长说：“新一军一个连占了我们镇龙墟，我们的任务是吃掉东边敌人那个排·····.”大家嚷着嫌吃的少。队长笑了笑：“吃东西要慢慢嚼，不然就会引起消化不良······镇西的敌人留给兄弟部队吃。”
第二天是镇龙墟的墟日。东方刚发白，墟前的公路上出现了许多趁墟的人。前头有两个孩子边走边唱着山歌，这就是小谭和小清。他们扮做卖香烟的和擦鞋的，到墟里做“买卖”去了。
守在镇龙墟口的匪军哨兵没有理会那两个装得怪像样的孩子。小谭故意在路旁小便，回身偷看班长他们走近了没有。小清仍唱着小调往前走。
“小鬼，干什么的？”那匪兵吓唬他们了。小清故意朝匪兵走过去，摆开架势，指着匪兵的皮鞋说：“你的皮鞋多脏，五块钱擦擦油吧！”
那匪兵一脚把小清的箱子踢开，却盯着小谭的香烟。他把小谭叫过去，一伸手就抢了三包。小谭故意哭哭开闲，要他付钱。
这家伙瞪了他一眼，骂道：“去你妈的！”骂罢就扭过身去。小谭立刻挨近他，抽出杀猪的尖刀，猛力从背后刺过去；小清也用擦鞋箱朝他头上狠劲地砸，这家伙就一声不响地倒下了。
他俩把匪兵干掉后，便转了个弯子，又唱着小调朝墟口驻着敌人的小学校走去。这时天才大亮，四周静悄悄的，镇里的敌人还在呼呼地睡着哩！
离学校不远，敌人的岗哨又向他们喊话了。他们假装听不懂，仍旧大模大样地往前走。匪军哨兵就像疯狗一样呲着牙，把枪口对着他们喊：“滚开！他妈的····..”小谭故意走上一步说：“官长，吸烟吗？”
这时，小清立即抽出手枪，一扳就把匪兵打倒了，小谭跳过去，趁势夺了匪兵的冲锋枪。
这时镇西边也响起了枪声，学校里的敌人就像给踩了一脚的蚂蚁堆一样乱了起来。班长带着队伍赶列了，他高喊道：“同志们，冲呀！”队伍就向敌人盘据着的学校里冲去。
趁着敌人混乱，我们的队伍很快就占领了几个教室，教室里的敌人都乖乖的当了俘虏。大家换上了缴获的冲锋枪，把顽抗的敌人压缩在最后一间教室里。
顽抗的敌人这时更疯狂了，他们把火箭筒都用上了；战斗激烈地进行着，烟火把小谭和小清呛的直流泪······
小谭一擦眼睛，小清不见了！他正想寻找，突然屋顶上响起机枪声，原来小清爬到屋顶上去了。火舌直扑着他，他却镇静地对准敌人开火，把敌人的火箭筒打哑了。
敌军官一边撕破嗓门吆喝着：“守住！畏缩的杀头！”一 边向外打枪。我们的战士这时也把七八个手榴弹打过去，敌人据守的墙一下子就给轰倒了·....·
敌人被埋在烟火中，举手投降了。这时镇西边的枪声也已停下来。这一仗打得真痛快，不到半个钟头，就消灭了敌人一个美式连。
游击队押着俘虏，唱着进行曲回去。一个匪军官垂头丧气的边走边嘟哝着说：“你们偷偷摸摸，这算打仗吗？”小清说：“不算打仗你又怎会当了俘虏啦！”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这一仗后，小谭他们都换上了“杜鲁门”式冲锋枪，大家都抱着枪东擦擦、西看看，十分高兴。这时，小清带来一个消息，说他和小谭要调到情报站去了。小谭瞧瞧冲锋枪说：“去就去吧，有了它到哪儿也没有关系。”小清说：“那儿不需要带枪！”
小谭真舍不得离开枪，把它抚摸着。队长从外面回来了，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同志，情报工作是很重要的，它会使我们每个人都使上比这更好的冲锋枪。”小谭立刻表示说：“我俩服从组织分配。”
第二天一早，就由一个通讯员带他们到情报站去。大概走了三十多里路便到了目的地；那里原来是在树林里一间孤零零的茅草屋。小谭想：比连队的热开情形可差得远了。
站长冯记告诉他们很多事情：比如情报站就等于许多连队的耳朵和眼睛啦，打胜仗要靠准确的情报啦·.····听得他们心里热呼呼的。站长说：“别看我这“光杆司令＇，作用不会比连队小哩！”
果然，“连队的耳朵”听到敌人从淡水调来一个保安团，向多祝墟推进；白芒花敌人一个营秘密经多祝墟向西南移动······站长命令书记立即写情报交小谭送发。
由情报站送信给邓全大队，要经过多祝墟附近的公路。在白天走实在困难。小谭为了掩住敌人耳目，便扮成一个放牛孩子，把情报夹藏在雨帽里，安安详详地出发了。
小谭加快脚步，走了好一段路，当他快走出一座丛林时，发觉前面站着两个不三不四的人。他一看就认定是敌人的便衣；估计敌人已发现了他，躲是来不及了，于是干脆大模大样地走过去。
走到离那两个家伙不远的地方，小谭一面装作蹲在小路旁解大便，一面把情报抽出来藏在草丛里。
当他站起来系裤带时，那两个家伙已经走过来，当头的大麻脸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说：“小鬼！他妈的游击队。”这时小谭看见对面山坡上有两个放牛姑娘，他心里有了主意，便不理睬大麻脸，却向对面山坡喊叫：“姐姐！他们要打我！”说着就假哭起来。
大麻脸回头一望对面山坡，看见那里站着两个放牛姑娘。他正在看时，一脚踩在小谭解的大便上。大麻脸提起脚瞧瞧，狠狠地骂了声：“倒霉！”就和同来的那家伙朝公路走回去了。
那两个家伙走后，小谭马上机警地把情报从草丛里拿回，重新藏好。
小谭仍假哭着朝山坡那边走去，那两个姑娘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下，猜他有几分是个游击队员，便同他扯谈起来。
她们告诉小谭路上很危险，有很多敌人的便衣和哨卡，说愿意牵着牛掩护他过封锁线。那大姑娘还悄悄告诉小谭说，她的未婚夫在游击队里当班长哩。
他们牵着牛有说有笑的走上公路，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国民党哨卡和便衣，都没有受到查开。
过了公路，小谭就和她们分手了，大姑娘脸绷得通红地请求他：“同志！你见到邓全大队的刘汉明，告诉他，不打垮国民党反动派就不要回来见我。”
小谭边走边想：“这里的老百姓真好，要是没有她们的掩护，今天就难通过这里了。”他心里乐得飞呀飞的，脚步更加轻快起来。
又走了十多里，走过一个小村旁边的时候，一位正在种菜的老乡站起来把他喊住了。
那老乡把手一挥，竹林里就跑出几个人来把小谭围住，问他是干什么的，他也警惕地问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那老乡用手势比了个暗号，原来是自己人啦；小谭也用手回了个暗号。老乡吹了一声口哨，又招来一个小孩子，把小谭送走。
他们跑着跳着，一忽儿钻过树林，一忽儿窜过小沟。小谭对那孩子说：“你们组织得很好哇！”小孩用天真而又自豪的语气说：“国民党说这一带是‘老虎洞’哩！”
一会，就在一座树林里找到了大队，大队长看过了情报后，对小谭说：“回去的路已被敌人完全控制了，留在大队里一起打回去吧。”他听到“打回去”，高兴得连疲倦也忘掉了。
队伍要出发了，小谭要求大队长发给他一支枪，可是大队长说他是客人，要他跟伙戾走。这下他憋不住啦！就对大队长说：“大队长，你不是知道我爱打仗么？”大队长说：“我知道，可是今天你爱打仗也不成。”
小谭请求了几次，大队长才叫人发给他两颗手榴弹。他想：“手榴弹也行。”于是心里就打起主意来。
忽然大队长喊了声：“刘汉明！”队列里马上跑出一个高个子来，大队长命令他组织一个突击班。小谭心里又有了主意啦。
小谭悄悄地绕到刘汉明肯后，把碰到刘汉明的未婚妻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刘汉明微笑着，听得很入神。小谭又说：“她叫你把国民党反动派打垮了才见她哩！”刘汉明说：“这话她说过很多次啦！
队伍马上出发了，小谭趁机跟在刘汉明后面走。他估计刘汉明不会叫他回去的，心里热呼呼地想：“今晚可要请敌人吃铁芋头啦！
走了一会，“准备战斗”的命令下达了，刘班长跑去检查战斗准备，把小谭抛在后面，他心里更高兴。
忽然听到大队长和刘汉明边走边谈着。小谭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他暗想：“要是让大队长发觉，那就糟了！”他忍不住侧过头来看看。
这时他脚步一慢，后面的人就催着：“跟上！跟上！”这下子却被刚从他身边走过的大队长看到了，大队长又好气又好笑，便对刘汉明说：“这小家伙真鬼！接近敌人时，把他交给事务长
小谭听了，心里正着急，突然，“叭！叭！”的枪声打响了，刘汉明立即叫他退后跟勤杂人员走。
小谭嘴里答应，但脚步仍旧紧跟在刘汉明后面；他看到刘汉明向一家响着机枪的大院冲过去了，也猛跑几步跟上去。
刘汉明跑到一个墙角时，突然一个敌人扑了过来，把他抱住。小谭见了，一个箭步跳上去，用手榴弹朝敌人头上猛砸，那家伏哼了声，撒开班长，倒了下去。小谭赶紧把敌人的冲锋枪夺过来。
小谭端着冲锋枪就跟班长冲进内院，当他对准屋子把冲锋枪一扣，“咔”的一声，原来是哑巴。“啊！”他直冒冷汗，心想如果邀枪有子弹，刘班长早就给敌人打死了。
小谭自己摸进一个房间里，想从敌人的尸体上摸子弹。黑夜里看不清躺着的是死是伤，他伸手往地上摸着，当摸到一个“尸体”的脸上时，那家伙“哇！”的一声喊了起来。
摸子弹竟摸到俘虏啦！小谭把枪一拍，那家伙便跪着直喊饶命。小谭又摸到一支枪和一些子弹夹，就押着俘虏走出了屋子。
小谭把俘虏和冲锋枪交给了后续部队，就朝着枪声激烈的方向，去追寻班长他们。
当小谭穿过两条巷子时，发觉敌人有一挺机枪在一条小巷口把部队挡住了。他立刻贴着墙根挨近窗口，把手榴弹扔进去，轰的一声，把敌人机枪炸哑了。
这一仗消灭了敌人两个排，部队継续前进。小谭背着缴 来的枪在大队长后边走，心里很得意，想道：“打得不错吧，又抓俘虏又缴枪，还叫我到炊事班去么！”
天已亮了，队伍在一片山林里休息。大队长对小谭笑了笑说：“好家伏，真有一手呀，冲锋枪送给你吧！”说完，便写了封介绍信，叫他回站去，并告诉他说：“站长问起枪，就说是我送给你的。
小谭回到站里，把介绍信交给站长，他看到站长笑哈哈地拆信，自己也笑哈哈站在一旁等表扬。不料站长看过信后却板起脸来，批评小谭说：“没经上级批准就加入战斗，违犯了纪律，你作战虽然勇敢，还是要受批评的！”
一个春天的早晨，忽然远方传来了炮声，大家心里沉重起来：国民党反动派又在哪个地方杀人了？这时，站长从外面回来，向大家传达上级命令，说根据协定，部队要北上了。
小谭听到这个消息，想到北上就可以和八路军会师了，又想到队伍北上后，这里的老百姓又要受敌人折磨，心里又喜又忧。
晚上，小清和站长他们开会回来，小谭向小清问道：“咱们真要北上吗？”小清说：“这是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
第二天，队伍一队一队从站门前经过，附近村里的老百姓都站在路旁欢送，人们议论着：“队伍是去打多祝墟吧？”也有的说是去打平海：“平海那股国民党匪军该早日收拾啦！
晚饭后，外面响起了锣声，要开群众大会啦。小谭刚要跑出去，站长忽然把他叫回来，交给他一份情报，叫他火速送到某部去。
小谭拼命地跑着执行任务，跑了许久，才追上了要送信去的那个队伍。
小谭把情报交给了部队的首长，首长把情报仔细看了一遍以后说：“好毒辣！敌人企图在路上伏击我们部队，要不是执行协定，老子非揍他们一顿不可！”说罢，立即就和参谋长商量修改行军路线。
在回站的路上，小谭心里仍惦记着群众大会；赶回村时，大会早开完了。他看到群众东一堆、西一群的在开小组会，原来他们在谈论着队伍北上后怎样展开对敌斗争的事。
小谭回到站里，已经快半夜了，小清告诉他：组织已决定他明早跟队伍北上。小谭舍不得和小清分开，急的流出眼泪来。
小谭要求小清向上级请求：要走一齐走，要留大家留下。小清心里也像他一样，不愿离开老战友。但是，小清说：“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感情便要求上级迁就我们。”他终于把小谭说服了。
尽管小清怎样安慰小谭，劝他休息，可是这一夜，他总是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他下了决心早日打回来，争取入党后再和小清相见。
第二天早晨，站里的同志和小清一齐送了小谭一段路，握别的时候，小谭怎么也忍不住眼泪；小清的眼圈也红红的。他对小谭说；“再见吧，同志！将来你们一定能打回来的！”
小谭跟着队伍前进。为了解放全中国人民，他和老大哥们一样，挺着胸膛，紧握枪杆，唱着雄伟的进行曲，奔赴解放战场最前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