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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多钟，一班长谢乃权和新战士叶良坤在中越边界执行任务。他俩全神贯注地潜伏在界碑我方的一侧。
突然，在离这儿一里左右的我方板隘村方向，响起了一阵爆炸声。谢乃权命小叶留在原地潜伏，他随即赶往出事现场。
班长走后不久，叶良坤忽然发现三个越南特工，鬼鬼祟祟地越过国境线，进入我国领土。 班长大声喝令：“站住！”三个鬼子闻声，慌忙往回逃。小叶果断地扫了一梭子弹，三人应声倒下。
这时，左侧突然传来手雷爆炸声。小叶拔脚冲去，但见空无一人。他立刻省悟到这是越寇的调虎离山计。
待他急速返回原地时，三个倒地装死的敌人早已逃之夭夭了，气得他连连顿足。
小叶要搜索，却被赶来的侦察队长农颇喊住。农颇安慰说：“别急，他们还会来。这些鬼子躲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偷越国境的是越军一一四A特工团的精粹—“穿山甲”行动队的队员。这支行动队经过长时间的特务训练，企图潜入我法卡山地区进行侦察活动。
“穿山甲”行动队长阮文岚中尉给九个队员训完话，特工团长接着给喽罗们打气，吹嘘说：“等你们一出国境线，就能创造出世界头条新闻！”
二O一号首长听完农颇的报告，赞同他的分析，同意在界碑附近继续设伏，伺机歼灭“穿山甲”。农颇、谢乃权和叶良坤在烈日暴晒着的灌木林里的草丛中潜伏着，闷热得汗如雨下。
天气突然变了，大雨倾盆而下，他们浑身都已湿透，但仍坚持一动不动地趴伏着。四天后的一个夜晚，四野朦胧。突然，树枝一晃，只见一个黑影在探头窥视。
小叶紧张地监视着，见那人影朝国界这边匍匐前进，一面警觉地扭头四下张望、倾听······。那鬼子来到离他们潜伏地点四、五米的地方，忽然停住了，用力地抽搐着鼻子······。
突然，那鬼子就地一滚，钻进草丛，拼命地逃跑了。农颇他们疑惑地交换着眼色——自己究竟是怎样暴露的？好狡猾的“穿山甲”呀！国界对面的灌木丛里，阮文岚用望远镜在观察：发现三个中国军人并没有查出自己暴露的原因。
于是，捱到月儿隐入云层后，阮文岚中尉便命两名队员向左越界。他自己却率七名队员从另一个方向隐蔽前进。
且说农颇等人回到侦察队部，炊事班老班长早已在等候着他们，见他们一到，忙把饭菜端了上来。
炊事班长关怀地说：“吃饱快去洗个澡，一身驱蚊剂的臭味都把人熏死啦！”正在狼吞虎咽的三个人听他一说，便都晃然大悟了。
农颇对战友说：“快洗澡、换衣服，去逮“穿山甲＇。”小叶怀疑地问：“去逮“穿山甲＇？”农颇轻声说：““穿山甲”见我们撤走了，必定乘虚而入，我们来个将计就计。”
他们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便迅速出发了。他们赶到一号设伏点，刚伏下不久，就发现一个穿丛林伪装服的“穿山甲”队员，偷偷摸摸地越过了国境线。
那家伙东瞧西望了一阵，见无动静、然后转身学了几声蛤蟆叫。不一会，后面又钻出一个“穿山甲”队员。
农颇向战友们作了一个轻微的手势。敌人丝毫没有觉察，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农颇放过了走在前头的一个敌人，当第二个敌人刚近身，他便一跃而起······。
农颇扼住敌人的脖颈，用拳头把他击昏。另一个敌人见势不妙，返身就逃。一班长的微音冲锋枪一个点射，逃遁的敌人中了弹。敌人挣扎着向天打了一梭子弹报警，然后倒下死了
越南境内的轻重武器随即开了火。但农颇和战友们押着一个俘虏，已经撤出了伏击点。就在枪响的同时，阮文岚和七名“穿山甲”队员，悄没声儿地从界碑附近窜进中国境内。
次日一早，我边防巡逻人员在界碑附近的泥地上发现了可疑的脚印。他们跟着军犬朝前追去。当追踪到茶陋河边时，脚印却消失了。
边防巡逻组立即用步话机向指挥部报告了敌情。二O一号首长命令侦察队长农颇带领两个侦察小组，迅速赶赴现场。
农颇带人赶到界碑附近，听巡逻组的战士介绍了情况。一班长谢乃权低声向队长报告说：“一共是八个人的脚印。”
他们顺着脚印来到茶陋河边。中越双方都在河中敷设有水雷，打了暗桩。农颇心想：这伙“穿山甲”无路可缩回去，入了境将会去哪里呢？
“穿山甲”窜入我国境后，专走山坡、树丛，向纵深插去。
与法卡山相距十公里的烟墩山高耸入云，山顶有我军的雷达站。“穿山甲”们正在钻越山腰上的铁丝网······。
“穿山甲”们鬼鬼祟祟地躲进了雷达站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三天来，“穿山甲”们缩在洞里大气也不敢出，只有阮文岚不时窥探我军配置在山包反斜面的炮兵阵地，及有车辆进出的指挥所。
这天夜里，阮文岚口授方位、标号，命一个队员用密码发报。拂晓，越寇一反常态，炮火猛轰我后方阵地，两辆军用卡车中弹起火。
我军炮兵指挥员见刚撤离的旧阵地被敌炮击中，庆幸地想：幸亏赶在天黑前转移到这预备阵地来····
二O一号首长把侦察队长召到指挥部，要他迅速查清，为什么越寇炮击我纵深目标有选择性，又比较准确？农颇对此也感到很奇怪。
农颇决定乘摩托车去炮兵阵地看看。这时，侦察员跑步送来破译了的敌台密码：“炮弹全部命中，击毁炮十二门、牵引车四辆、指挥所两个。”农颇冷笑道：“吹牛不怕羞！”
摩托车向炮兵阵地飞驰。摩托车停在最后一个被炮击过的阵地上。农颇在本子上记下了越寇炮击我迫击炮阵地两处、榴弹炮阵地三处······。他记完后便陷入了沉思。
农颇忽有所悟地想道：这些炮兵阵地大都在山包反斜面······对！敌炮的观察哨是在我后方，肯定是“穿山甲”捣的鬼！51．农颇敏捷地登上车斗，对一班长说：“快，回指挥部！”
指挥部作战室里有巨大的地形沙盘。农颇趴在烟墩山模型的背后，从这个角度望出去，一览无遗地看清所有被炮击的几个阵地。
终于确定了“穿山甲”的藏身地。农颇立即向二0一号首长报告了他的设想：“穿山甲”只能藏在烟墩山。
搜山小分队在雷达站战友的配合下，在烟墩山四周进行搜索，然而没有发现“穿山甲”的踪影。
搜山队员又查看了离山顶不远的山洞，出来报告说洞里也没有发现痕迹。“怪，难道“穿山甲＇真会打洞溜了？”正当农颇思索着，另一名战士牵着军犬前来报告发现可疑迹象。
军犬在离洞口稍远处，嗅出有用泥土掩埋的粪便、什物。农颇细细察看了一阵，说：““穿山甲＇肯定在这洞里呆过。可现在这些家伙藏到哪里去了呢！？”
搜山队回到营房，炊事老班长给他们摆了一桌好饭菜，可是侦察兵们闷闷不乐，谁也没心思动筷子。农颇谈笑风生地说：“干吗这样垂头丧气？战斗还没开始哩！你们不吃，我可要吃双份啦！”
““穿山甲”报告摧毁了我炮阵地和指挥所，估计今夜敌人将向法卡山大举进攻，”农颇挟起一块红烧肉，“战斗打响后，“穿山甲”就会趁火打劫，只要他一露头，我就······”说着一口把肉塞进了嘴里。
入夜，炮声隆隆，火光冲天，越寇又开始向我法卡山阵地轰击。敌炮一停，敌步兵便向法卡山发起冲锋。这时，我军的炮火、枪弹劈头盖脑地射向敌军，战斗一直延续到后半夜。
摩托车停在十字路口待命。农颇坐在车斗里，手里拿着指挥用步话机，他看看表：三点四十分。
这时，耳机里传来紧急命令。农颇听完，对一班长挥手道：“去前线指挥部，快！”话音未落，摩托车早已冲了出去。
“前指”的参谋正向农颇介绍情况，说有两名可疑人员混入“前指”企图破坏，现已击毙了一名，另一名负伤逃跑······。突然，后勤指挥部也打来电话，说刚才丢失了一副担架和一箱手榴弹。
农颇他们赶到“后指”。听了情况，一班长谢乃权说：“敌人会不会冒充抬担架的民兵，混上法卡山，用手榴弹······”农颇赞许地点头说：“对！”
敌情紧急，必须当即制止敌特的猖獗活动。农颇打电话向“前指”二O一号首长直接汇报了情况。
“前指”立刻采取了措施，在公路和十字路口，加强了巡逻哨；各上山路口增设了关卡，凡答不上口令的，一律扣留。
农颇他们从“后指”出来，乘上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飞向法卡山。摩托车在公路上飞驰。突然，“嗒嗒”两声枪响，开车的谢乃权中弹受伤。
摩托车“嘎”地刹住，车身歪斜着。“嗒嗒嗒”又一梭子弹扫来。农颇抱住谢乃权，和小叶连滚带爬隐蔽到路边水沟里。农颇举枪还击，小叶忙用急救包包扎好一班长左肩的伤口。
农颇一面还击，一面想：不能被眼前的敌人拖住，万一“穿山甲”窜上法卡山，那后果······小叶好象猜到了他的心事，悄声说：“队长，你走吧，这里有我顶着。”谢乃权也说：“还有我。快，法卡山要紧。”
在朦胧的月光下，小叶看清了只有一个敌人在狙击，他立即跳起身来端枪猛扫，掩护队长上山。农颇乘机猫着腰，沿公路边的低处，飞快地朝法卡山方向奔去。
敌人慌忙逃跑，小叶紧追不舍。敌人闪进草丛，不见人影。小叶朝旁边扔了一块石头，立时招来一阵枪弹。
双方对峙着。小叶暗想：我也给你一个调虎离山计。
他返身跑回摩托车旁，“噔”地把车发动起来。敌人果然中计，急忙从草丛中追了出来，伏在水沟里的谢乃权对准敌人就是一梭子。
农颇带了两名战士赶来支援，见这名“穿山甲”队员已被击毙，他拉住谢乃权的手说：“放心，另两名想混上法卡山的“穿山甲”队员已被逮住了。”
天色大亮，法卡山麓，越寇陈尸遍野。
阮文岚中尉想和越寇大部队会师法卡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加之弹尽粮绝，他和他的残部只得隐身在山坳里，巴不得太阳快些落山。
阮文岚强作镇定，给残兵败卒们鼓气说：“天黑就是我们的天下，从原路撤回去。”农颇和战友们对着地图在研究“穿山甲”的逃遁路线，一致认为“穿山甲”别处走不通，只能由原路逃回老窝。
农颇请示了首长后，和副队长许秀等乘车来到茶陋河边。他们察看了四周地形，农颇还特地下水，试试河边长着苇草的浅水深度······。
不一会，农颇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上了岸。他挥手招呼战友们说：“上车，回去！”回到驻地。农颇对通讯员说：“通知各班、排，马上睡觉休息，到吃晚饭时起床。”
太阳下山时，农颇率领着一队侦察兵出发了。农颇按计划分配几名侦察兵埋伏在茶陋河渡口，又派人在山腰一个破窑洞里布置下一个大陷阱。
然后，农颇与侦察兵在山包上潜伏下来，单等“穿山甲”落网。深夜，“穿山甲”们出现了。狡猾的家伙拉开了距离，沿茶陋河边蹚着水走，眼睛不时向四周扫视。
忽然，阮文岚发现渡口有人埋伏，他一挥手，命队员们向山包上奔逃，抢占制高点。
将至山顶，阮文岚又发现山包顶上有树影晃动，显然也有埋伏，忙率队员们折回来，慌不择路地奔向山腰的破窑洞。
这伙“穿山甲”争先恐后冲进破窑洞，突然“轰”的一声，全部翻落在陷阱里。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强光手电筒和冲锋枪口早已对准这伙“穿山甲”。
侦察兵们迎着朝阳，押解着“穿山甲”返回驻地，心里真有说不出的痛快。
公路上，二O一号首长命座车停住，兴致勃勃地走下车来和侦察兵亲切交谈。小叶说：“首长放心，不管是“地老鼠”、“穿山甲”，只要敢来，我们全部收购！” |
